“孙儿不知该如何抉择。”苏凛夜表情颇为痛苦地说道。

“既然不知那奶奶就替你做主了，留在尚书府！”苏老太太强势地说道：“今后，你便是重振大宣的王！”

“重振大宣？”他有些诧异道，自己从未想过要取代之清成为大宣新的君主，自始至终不过是想一直陪在她身边，护他周全罢了。

“我苏家的男儿个个顶天立地，怎么能将心思花费在儿女情长上面呢。”苏老太太目光闪烁，随即叹了口气道：“奶奶实话与你说了吧，你自打出生便注定要背负起守护大宣江山的责任。”

“孙儿不知奶奶此话何意。”苏凛夜颇为不解道，自己从小便是太子的侍读，又怎可喧宾夺主呢。

“夜儿啊，其实……你并不是你爹娘的亲生孩子呀。”苏老太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那个埋在心里很多年的秘密。

“奶奶糊涂了，孙儿怎么可能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苏凛夜不以为然道，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傻孩子，你姑姑才是你的亲生娘亲呀，可怜我那女儿，年纪轻轻的便入宫枉丢了性命，你是她独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啊！”苏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道。

“这怎么可能？！姑姑她……不是早就过世了吗？”苏凛夜不可思议地说道，整个身体顿时僵住了。

“当年你姑姑年满十六便遵旨入了宫，不过半年功夫便被先帝临幸封了妃位，随后怀上了你。”说到这儿，苏老太太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可怜我那女儿啊，猜不透后宫里那些个女人的尔虞我诈，以至于怀孕时便被人偷偷下了药也毫不知情。”

“到了生产那日，却因为身子骨虚弱直接血崩而亡，众人皆以为你已经随你娘亲而去，殊不知临终时你娘亲早已托了宫中的老嬷嬷，把你偷偷抱出了宫。”

往事一幕幕呈现在苏老太太的脑海中。

“那一日，说来也巧，恰逢当时的苏家少奶奶，也便是你如今的娘亲刚好同一天生产，却诞下了一个没有生气的男娃娃，我与你父亲一合计，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干脆来了个偷龙换凤，将你的姓氏从此由陆变成了苏。”

“奶奶是说，我是先帝的孩子，是之清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苏凛夜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深爱了多年的女子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没错，奶奶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将你这一辈子都牢牢束缚在我苏家，可惜……奶奶错了。”苏老太太苦笑道：“如今不仅大宣被灭了，你还与公主纠缠不休，这到底前世造的什么孽啊！”

苏老太太捶胸顿足地痛哭道：“叫我如何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娘亲！”

“奶奶，孙儿明白了。”苏凛夜沉默了许久，才低着头情绪低落地说了一句道。

“你明白什么了？”苏老太太反问道。

“孙儿明白，若要护她，便要先护好家国。”苏凛夜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