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问：“吃醋了？”

我瞪了他一眼：“本人好辣不好酸，谢谢。”

他便笑了。

我忽然生出许多感慨：“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他便问：“这种变化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摇头：“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只是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信上帝，走吧。”

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好。”

我试着抽出手，然而他握的更紧了，我实在挣扎不过了就没再管他。

出了书店，我问：“下一站去哪里？”

他说：“学校。”

一瞬间无数回忆带着情绪袭来，我深吸一口气：“好。”

到了学校，这里承载着我太多的开心和失落。

先走去操场，我说：“还记得吗？以前你在这里做演讲。”

他笑着点头：“记得，你还给我比手势，茫茫人海，我一下子就看到你了，你还很傻地给我比了个耶。”

我没忍住噗嗤一下子笑出来：“原来你看到了，我还以为这么多人，你不会看到我呢，而且你的眼神在我这边一扫而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很正经很严肃，我以为我徒劳呢。”

他说：“我看到了，心有灵犀吧。”

我话匣子打开了：“当时清合还在旁边，提醒我把剪刀举高点，举高点……”

我突然就不说话了。

他问：“怎么了？”

我眼眶有点红了：“好怀念，你说，清合为什么一直不答应跟你在一起？明明她很爱你，我能看得出来，你们都亲上了，竟然还不确定关系？”

他的眼神放得很远：“一开始我也很疑惑……后来你离开了，她知道我爱你，我亲口告诉她的，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我很好奇：“什么？”

他顿了一下：“她说她早就看出来了，之所以一直犹豫是否跟我在一起就是想等到我真正爱上她的那一天，可一直没等到，我问她在哪里看出来我爱李术的，她说哪里都能看得出来，只要李术出现，你的目光永远在她身上，哪怕跟我在一起，也总是要关注李术在干嘛，她说如果这都不叫爱，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所以我俩有个约定，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先保持恋人关系，以免家长催促恋爱，懂了吗？我没有脚踏两只船。”

我笑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因为爱你、舍不得你？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假释怀？不是我丑化她，你真的觉得爱上一个人，说能放下就能放下？池凌易，你这经商奇才，在爱情里未免太迟钝了吧。”

他有点惊讶：“所以……她本来以为你不会回来？”

我笑的深沉：“你之前不也这样以为？她想等你自己去发现这一点，让你死心，她不急，反正你的世界里没别的女孩子，爱你的女孩子们你看都不看一眼，她这个你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当然更有优势，我说的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是事实，凭我对她的了解。”

他过来抱住我：“你说的我都信。”

我笑的嘲讽：“好，现在我要说，当初她摔下楼梯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信吗？”

他松开我，迟疑地看着我。

我笑道：“怎么，不信了吧？不信就滚，以后别来找我，我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他突然力道很大地抱住我：“我信，我全信，别离开我，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拿出一点点信任算什么？”

我听的感动，有点心软：“好了，知道了。但我只是做一个假设，她没有骗你。当时情况紧急，她确实不清楚当时我有没有推她。她只是因为当初我喜欢你，不愿意为我作证证明清白罢了。”

他孩子气地抱住我：“我都说了，你说的都对。”

我笑了：“池凌易，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妥协了？之前不是很强硬吗？”

他又松开我，竟然像要哭出来，然而男人的哭不是哭哭啼啼，他悲切又深沉的眼神非常让人心疼。

他说：“以后别说要离开我了，我听了想死。”

我恢复了点冷静：“可如果是事实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倒有点像自我安慰。

我顺手試去他的眼泪，安抚道：“好啦，别哭了，要像以前一样坚强。”

他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哭了也丧丧的，我真是想笑。

他抬起还有点红的眼睛：“笑什么？”

我说：“快拿出你决断千万合同时的气魄，别让我笑话你。”

他只能闷闷地说：“好。”

我指着一块窗玻璃说：“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经常一下课就站在我们班教室窗户外，看人家林清合。我都替你丢人。那么多女生追你，你拒绝的那么果断，没想到喜欢一个人就这么殷勤。你现在对我也很反常，温柔听话地不像你。”

他竟然说：“你要是答应成为我女朋友啊，我更加温柔听话。”

我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淡淡道：“我有男朋友。”

他说：“还是那句话，男朋友可以踹。”

我翻了个白眼。

他转移话题了：“你真的觉得当初我是在看林清合吗？”

我反问：“难道不是？”

他想了想说：“我看林清合的时间不及看你的十分之一。”

我眉毛惊掉了：“为什么？”

他答道：“我大多数是来看林清合的，可很奇怪，一站在这里就很想看你，视线忍不住放在你身上。”

我说：“知道了，咱们再试一次怎么样？反正今天周六，教室里没人。”

他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