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易：“……没事，我慢慢追。”

我向外走，随口答，却经过深思熟虑：“那你要做好受到无数次挫折的准备。”

他说：“你放心。”

我们就上车离开了。

下一站是书店，没想到记忆中浅薄的印象他竟然还记得。

书店还在开着，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人很多，他拉我去了二楼。

我知道的，曾经那个角落。

我站在那个角落旁，抽出一本书，回想了下，说：“记得当初我看的是《心理学》，当时我对心理学感兴趣。有句话说，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读过的书。那读了很多心理学书的李术是什么气质？怪怪的气质。侦探气质。”

他笑笑，便产生了疑问：

“既然喜欢心理学，为什么学医学？”

“谁说喜欢就要重视？”

他默了两秒，才问：

“你不会是为照顾养父母吧？”

“是，他们比我的爱好重要。”

“其实没必要，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可以雇到很好的医生和护士，你可以去学你爱的。”

“我不放心，自己照顾更稳妥些。”

“那你可以辅修心理学。”

“不了，忙不过来，我想主修医学，辅修护理学，要学很多很多，心理学只能靠边站。”

“何必呢？”

“我乐意。”

“那是不是你很听你父母的话？”

“还行，你想干嘛？”

“不干嘛。”

这就好办了，我想干的多了。

我拿着那本书再次坐回角落。

闭塞的空间，熟悉的安全感。

我抚摸着那本书的封皮，说：

“人家说，喜欢在较封闭的空间是缺爱的表现。”

“所以你缺爱？”

“缺呗，这个世界欠我的太多了，童年没父爱和母爱，所以从来不知道父爱如山和母爱如海是什么滋味，这个滋味好吗？有父母亲哄着，一哭就有人来安慰。”

“应该很好，但我的童年也没有父母的爱。”

“嗯？”我抬头看他。

“他们很忙。”

“嗯，所以我决不要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忍受没有爱的生活，所以你不是我的最佳选择。”

“为什么？”

“如果我是一个家庭幸福的孩子，我会喜欢你，因为你很优秀。然而我的人生经历让我一直在寻求一种安定，我注定爱上一个能让我快乐的人。”

“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有太多锋芒，跟你在一起，会快乐，但烦恼也会同样多。”

“又是这个，李术……你就不能换一套说辞？我都听腻了，再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伤不起啊，你也看到了，只是表白被拒我就需要三年去忘记，如果是分手，大概要……十年……”

“可如果这次再放你走，我要用一辈子去忘记。”

“你赢了。”我转移话题问：“当初我在这里，你和林清合在哪里了？”

他指着另一个角落说：“我们在那了。”

我扫了那里一眼问：“干嘛了？”那里那么隐蔽。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还能干嘛？”

我瞬间领悟：“接吻了？”

他没回答，脸色很难堪，默认等于承认。

我抹了一把自己的嘴：“你亲了我的嘴原来还亲过别人，想吐。”

他很不好意思：“那时候太年轻，血气方刚……”

我摆摆手打断他：“得了吧，你那么冷静理智的人，跟血气方刚根本不沾边，你就是见色起意。”

他垂着头，像被训的小学生。

我又说：“剖析事物的本质你就能明白，有些人说的话真没错：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人家说的对不对？”

他顿了一下：“是也不是。”

我问：“怎么说？”

他慢条斯理道：“以前林清合比你美多了，我不还是爱你吗？”

我面色自若：“所以你等了这么多年才察觉你爱我，当初是不是你见了林清合第一眼就说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