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命地低头:“我养父母在你家做事,我听你吩咐也算本分。”
他说:“好,跟我来。”
他就大步流星地仰头走,也没在意努力拄拐的我。
我安慰自己,都会过去的。
我跟他来到副客厅,发展清合竟然在。
昔日好友如今搞成这副样子,我们两个都很尴尬。
但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于是我主动打招呼:“清合,好久不见。”
她回答的有点僵硬:“好久不见。”
她打量我一番,惊讶问道:“怎么弄的?”
我看了池凌易一眼,然后说:“他弄的。”
清合看向他,问:“为什么?”
我替他回答:“他想报复我,惩罚恶人。”
大家都想起了之前的事,沉默起来。
清合没有替我解释,大概还是在介意。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凌易,适可而止。”
池凌易坐下来,摇头:“不,对心思恶毒的人,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她把你推下楼,恐怕也不是只想伤害一条腿这么简单。”
我的怒火上来:“所以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当时想要清合的命?”
我咬牙切齿:“我没有。”
他冷笑着:“你有。”
我说:“我没有。”
他还是说:“你有。”
这种争辩实在没意思。
我便问:“你叫我来做什么?”
他好整以暇,吩咐道:“去倒两杯果汁。”
我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女佣,他非要我去,是在报复。
可我还是说:“好。”
听到清合好像在阻止,可被池凌易否定了。
池凌易,清合作为受害者,都没有像你一样对待我。
我艰难地拄着拐走向厨房。
医生说不让腿多活动,我只好把力气用在胳膊上。
池家面积大,走到厨房已经快没力气了。
胳膊有点麻,拿杯子的时候摔了一个。
满地的玻璃碴。
可我不想给他机会讽刺我,于是手忙脚乱地收拾。
慌忙中倒在了玻璃渣上。
碎片割破血肉的感觉记忆犹新,好疼好疼。
我翻了个身离开渣子堆。
用手拔出嵌进肉里的碎片。
更疼了。
我强忍着站起来。
扫了碎片,再清理了手上的血。
裤子是黑色,血渗出来不太明显。
这就好,我心想。没必要博取谁的同情。
当我再次倒好果汁,抬头看到了池凌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我只专注地做我的事。
摇摇晃晃地端着两杯果汁,路上洒了一半多。
他从我身后越过,回到客厅。
我回来时,他们两个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我看着那所剩不多的果汁,有点担心这又会是一个灾难点。
我说:“果汁来了。”
池凌易开口:“怎么这么久?”
看来他没看到我的惨痛,太好了。
我只答道:“走的慢。洒得多。抱歉。”
池凌易冷笑:“真是没用。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的这么糟糕。
不喝了。”
他把果汁洒到地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果汁,被洒到地上。
我的目光爬上池凌易的脸。
什么时候,他变成这种样子?
还是他从来都这样,只不过以前我没“伤害”清合?
我强忍着不哭。
我说:“我再去倒,保证满杯。”
他说:“不用了。”
我抬头看他。
他又说:“把果汁擦了。”
我便去厨房拿抹布。来回用了两分钟。
他们哪里是想让我擦果汁?他们分明在看戏。
我腿脚不便,只能跪在地上。
由于挤压,能感到血在外渗。硬着头皮做。
只希望他们快饶了我。
忽然清合惊呼:“李术,你的腿在流血!”
池凌易,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流出的血。
没有任何表示。
我说:“没关系,就是姨妈来了。”
清合略有尴尬:“既然不舒服,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佣人。”
我本想做完,可想到“姨妈”血会恶心到他们,于是说:“好,再见。”
池凌易却阻止:“留下伺候。”
我愣了下,意识到他有多么狠心,才说了个“嗯”。
他让我去把橘子端来。
我便又去厨房。
努力平衡,别再洒了。
路上一认识的女佣要帮我,我想了想说:“不用了,谢谢。”
他要折磨的是我又不是别人。
橘子上桌,池凌易把盘子推到清合面前说:“你不是喜欢吗?吃吧。”
清合看了看我,拿起吃了一瓣。
池凌易又拿起一瓣送进她嘴里,还问:“好吃吗?”
清合皱眉:“好吃。”
他问:“真的好吃?那你皱眉头干嘛?”
他说着也拿起吃了一个,评价:“太酸了。”他抬头看我:“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