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气，说：“不是。要是酸，我再去弄。”

他指着盘子说：“拿去喂狗。再换一盘新的来。这次一定要甜。”

我点头：“好。”

我端起盘子离开。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所以是故意的吗？

大概因为身上有血，狗见到我很亢奋。

我端着盘子还没走近它，它已经猛扑过来。

倒是没扑到身上，只是又摔倒了。

脚更疼了。

伤口的疼痛也更加明显。

我忽然感觉好委屈好委屈。

眼泪真的崩了。哗哗流下来忍也忍不住。

声音悲坳。

我大概就是命苦。觉得自己超苦逼。

哭的尽兴的时候，池凌易出现了。

他说：“你回去吧。”

我停住了，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

我摇头说：“我不回去。”

他冷漠道：“别不识抬举。”

我擦干眼泪：“我必须完成任务。”

我就挣扎着再站起来。拄着拐回去。

他生气地越过我的身边说：“随你。要脸不要命。”

他生气……

大概是因为我没听他的吩咐，才不是因为关心我。

可我的悲惨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我去厨房重新整了一盘橘子端回去。

回去时，清合已经走了。

池凌易正以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我。

我说：“少爷，橘子放这了。

清合她走了，都是您的。”

他挑眉：“你知道她为什么走吗？”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切橘子和端果汁，用了一个小时。”

我闭上眼睛，说：“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他扫了眼我的腿和血，问：“你不找什么原因解释解释？”

我摇头：“不用，没做好就是没做好。

或许我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但我只想告诉您：我没做好，我心甘情愿受罚。”

他摩挲着盘子边缘说：“你太刚了。”

不服一点点软。

我正色：“一向如此。讨厌同情。”

他点了点头，说：“嗯，你一向如此。”

我看了看手表，该回去了。

我说：“少爷再见。”

他没吱声。

我径自走了。

因为腿上的血已经在流下来。

我多停留一会，就能看到一滩血渍。

然而血还是顺着我的路径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线。

我加快速度离开这里。

池凌易沿着血线望向少女倔强的背影，矛盾面色尽显。

拳头紧攥，指节泛白。

我回去后，正是学校的休息时间。

我找来网上的绘画课程听。

一点一点，听得很仔细。

我想学画画，我不要再泯灭自己的欲望了。

然而闹钟定了点，上课时间我必须上课。

这样画画进程就慢了许多。

我想，断断续续，天长日久，总也有见成效的一天。

这样在家休养的几天，可以成为我释放自我的开始。

我托妈妈买来洗面奶、补水油等，做个基本功。

腿脚不便，没法去理发店。我自己剪了个平刘海，长发散下来。

美丽这东西，对于底子好的人来说说有就有。

化了淡妆，像清合一样。

像学校的很多女生一样。

再配了一套衣服。看着那个异常美丽的李术，我都要不认识了。

说实话，我很高兴。

我想，这才是女生该有的样子。

这也是我梦寐以求很久的样子。

嗯，成真了。

我拍了一张照片放到微博上，相信王石这家伙第一个看。

果不其然，三秒钟，我就收到了一个评论：大美女，终于露出美女本色了。

每天看你糟蹋自己的颜值，我都心疼。

现在好了，你审美正常了。

我回复：你好骚气。

他：彼此彼此。

我：你最骚气。

他：……好吧，我承认。

我发了个坏笑过去。

嗯，有王石真好。

抽空得去买几件漂亮衣服，不想再穿村姑装了。

还有发饰首饰。

想着妈妈每月给的零花钱，非常充足。

所以万事俱备。

只欠一个更加优秀的李术。

王石傍晚放学来的。

他一进我家，就像进他家。

自来熟地换上拖着，大声喊着“阿姨，我来了”，然后自然而然地走进我的房间。

然后坐到我**，开口：“李术，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回想了下，如实答：“很糟糕。”

他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