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术……”他欲言又止。我看他为难的样子，扭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又到傍晚了，一天过的真快。我想。

脑袋还有点晕，我没看他，自己躺下。背对着他说:“我再睡会，清醒点了我就回去。”

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我闭上了眼睛。回味他给的苦涩。明明应该远离他，但就是舍不得。想到如果有一天生活里没有了他，那简直是不敢想象。比地狱还叫人绝望。

池凌易看着那个人背对着他，双肩又微微抖动起来。

她又哭了。

她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才这样子。所以池凌易没有戳穿。平衡这种微妙的关系，他还是第一次。希望能成功。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睡饱了。已经夜深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池凌易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睡着了。我生出点感动。我下了床推推他。他醒了。问道:“怎么不睡了？想去上厕所？”

“不是。”我摇摇头。“你回床睡吧。都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爸妈他们怕是都急疯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醉了就睡什么事也不想？”他讥讽道。“我早给你妈打过电话了，说你参加同学生日要通宵。你妈开始不同意，后来我说在场的都通宵，你妈才肯点头。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你牛，你真牛。”我想起什么似的。“你不是也喝了很多吗？怎么没见你醉醺醺的。不正常呀。”

“哼，正常极了。”他冷哼一声。“我什么酒量你什么酒量？你也不想想。我要是跟你一样一杯就倒，得了，我在商场混什么混，干脆回家啃老吧谢天谢地。”

“好好好，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耐着一张脸。“是我没打听打听您池少的灌酒能力。还傻子似的跟您学结果闹了个笑话。话说，除了喝酒，你还沾染什么商场恶习了？”

“没了。”他挑挑眉。自己都不相信的样子。“真没了。我骗你干嘛？”

“你不骗我才不对劲。”我的脸上闪现着奸诈的圣洁光芒。“说，是不是还抽烟？”

“……极度难受的时候会抽几根。”

“还说没沾染恶习？”我戳着他的脑袋。把他的脑袋戳到墙上。“我严肃地命令你，把烟给我戒了。不然咱俩断绝兄妹关系。”

“随你。”反正池凌易知道她不会。她才舍不得。这就是被爱的有恃无恐？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哪怕是作为妹妹你也根本不在乎！你只是在履行你的那个鬼承诺对不对？”我一股子火气冒上来。对他上手上脚地打。“池凌易，我快被你气死了……”

他不会反击我，只能抓着我的手。双腿夹住我的腿。这姿势……真暧昧。

我停住了。看了看眼前的情形，问他:“池凌易，你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不太好吗？”

“那我放了你，你不能打我。”他说着示威似的纂紧了手，夹紧了腿。“你再打我就还像现在这样。”

“疼疼疼疼疼。”我连喊几声。皱巴着一张脸。把可怜这个程度加深。“我快疼死了。你能不能别折磨我了？放过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的？”

“真的。”我猛点头。眼光中泛着两个字叫做真诚。他笑了笑，送开了我的手和脚。

我挣脱开来，才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你的仇我都记着。下回打了你我就跑。再见你我就不打你了，你反正不能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夹住我的腿吧？不是哪里都有椅子让你坐的。跟你这种人周旋，我可得多长个心眼。免得被你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