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

“嗯。”我点头。“了师好了师好了师好……”

“打住。”

“了……嗯？咋了？”我一个急刹车。

他捏住我的下巴，凑近盯着我的舌头。正经道:“继续。跟我学。舌头抵住上腔之后，向下，向后走。慢慢地。”

“了……老……”

“再来。”

“……老……”

“加快速度。”

“……了……”

“还是放慢，熟能生巧。来，你试着放慢三次，加快一次。”

“……老……”

“……老……”

“……老……”

“……了……”

“继续。”他道。

“……老……”

“……老……”

“……老……”

“……老……”我有点欣喜。按正常语速第一次发出L开头的字。

“再练。”他严肃道。

接下来我反反复复练了无数次，老字，啦字，辣字，可字，里字，好多好多字……

半夜十二点时，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睁着一双昏昏沉沉的眼睛，看向他:“池凌易，我觉得行了，别再继续了……”

“你再来最后一遍。说老师好。”

池凌易非常认真严肃。看来他成绩优异、经商天才不是没有道理。

“老师好。”我已经能正常地吐出这三个字。

他一直保持着捏着我下巴的动作，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我的舌头看。当我正把舌头抵在上腔、向下、向后移动时，他忽然说:“李术。”

“嗯？”我困得很。

“你说……你跟男人接吻的时候，这个舌头会怎么动？”

我瞬间惊醒。扳开下巴上他的手指。喝道:“你要不要这么色？你是不是疯了？走开，你走开。”

“这是我的房间。”他有点无奈。“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想了好多次，就是担心你生气，才在最后问的你……”

“你想了好多次？”我震住。“我在认真练习发音的时候，你竟然在意**？还是意**我？”

“想什么呢。”他嗤笑。“我是在想象。但我从没想过跟你接吻的人会是我。只是看到你舌头的移动，引发的一种自然而然的联想。我对你没兴趣，要我说多少遍？”

“既然没兴趣。”我顿了顿。“那就请你不要再说什么我很迷人我很妩媚我又纯又媚这种话了，我没你这么开放，也不喜欢别人夸奖我，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我拿你当哥哥，你别拿我做玩物。”

“怎么会。”他笑道。“我只是对事物的客观评价。在这些评价中，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都是大实话。也没拿你做玩物，我其实很尊重你。虽然经常开你的玩笑。你应该都明白。”

“嗯。我明白。”他说的确实挺对。从他对清合那么温柔，对我这么无耻确实看得出来:他没把我当有吸引力的异性，只是妹妹。嗯，那我就放心了。

“嗯，不好意思。”我低头。“我确实有点反应过激了。你对我的那些评价，我相信你没坏心思，就是太耿直了。我真的不喜欢别人那样评价我，真的不喜欢。把自己当做一个很妩媚很有魅力的女人，选不如我轻松自在来的痛快。我这人太一根筋，假如我给自己的定位是妩媚和有魅力，我就会很认真地执行，束手束脚的。现在我给自己的定位是相貌平凡而努力活泼，这是我的本性。我觉得这样好痛快。其实是我的问题，不能对别人的话免疫。你给个评价还要阻止你，其实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但我改变不了。也谢谢你帮我忙，不胜感激。”

“说你好看可爱都不让。”他上前扯了扯我的脸。“真是服了你。”

“见谅啦。”

“懂了。”他点点头。“很晚了，回去吧。后天还要野餐，别到时候老师好能说出来了，倒是困得上不了场。”

“嗯，再见。”我对他难得的和颜悦色。“晚安，哥哥。”

“晚安。”

我出了他的房门，心中一片顺畅。

其实我非常感激他，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可他没看不起我，而是同我玩耍，开我玩笑，认我做妹妹，有事还帮忙。

可以这么说，遇上池凌易，到底是我的幸运。

池凌易走到窗前，夜色已经很深了。脑子里浮现出傍晚黄昏的场景和一抹红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