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束大束的蓝雾挂满各色的灯笼，多数都褪了颜色。

只有洁白的，清白的，却依旧皎洁无暇，无数条画中的鱼在风中艰难游动着。

只有一个点灯的孩子，一明一灭，一来一往，一哭一笑，从孩子变成大人了……

“放开。”她轻轻说。“是！姐姐……”锦辞慢慢松开她，把眼睛闭上，伸出手去摸到她的衣裳，颤抖着递过去，“姐……姐姐……给……”

“这边。”她的声音从自己伸手的另一边传过来，锦辞瞬间脸红了，动着跪在地上的膝盖，转过来再次递过去。

她伸手拿了衣裳，“你……”

“是……是……姐姐……我不看，不看……”

锦辞紧闭着眼睛挪着膝盖转到另一边跪着，把头低下去，风刮在泪痕上很疼很冷。

却有一只手温柔擦掉他脸上的泪痕。

“你笑起来很好看，比女孩子笑还要好看，眼睛里面都是晴空啊，真好。”

“姐姐……”锦辞被夸得脸红了，像往常一样笑起来。

……

“姐姐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们不要胡说，我……我给你们钱，你们不要说了！”

锦辞翻着自己的钱袋，从里边倒出半把小钱，那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

手里只剩空空的钱袋，能够找出的钱，也全递给他们，“姐姐听到，会很伤心的，求你们不要说了。”

“不够……不够……我……我把鞋子送给你们……”锦辞把竹篓从背上拿下来，倒出一篮鞋子来。

“给你们……你们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锦辞抱起一堆黑色的靴子和绣花鞋递给他们。

“三里锦姓人家富穿锦靴，穷穿草鞋，谁会穿绣花儿鞋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