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想不通,”赵尚理头一回露出艰难之态:“我先去一趟景王府,同王兄好好商议此事。你便在府中稳住兴风作浪之人,若是重要之事,直接留到本王回府再说。”
他风风火火的去了,剩下晋龄榷一人在这儿。晋龄榷从晨起便不大舒服,渊阳进了春日,她倒是喜欢这舒爽的气候,倒头来睡得倒是勤了。
半夜时分,赵尚理才回王府,只是才进府便直奔书房,晋龄榷影子都未看见半分。
翌日方一起身,赵尚理一身朝服便走了,待到晋龄榷起身时更是未曾碰见。琼芳一面替她上妆,一面提醒道:“娘娘今日可得精神些,今日是十五,要进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的。”
“都四月十五了?”晋龄榷惊道:“这么些日子了,郑氏伤我一案还不曾有着落。朱雀司的那头可是有什么动静?”
琼芳回禀道:“殿下今日一早便吩咐了,凡是芙蓉同朱雀司的人来访,都要面见殿下才行。”
“这般紧张,他可是说了为何?”晋龄榷同纷繁的首饰匣子中挑出一对珍珠耳环:“若是这般做,势必会引得宁泰殿的人生疑啊。”
“方侧妃这段时日倒是老实了不少,宁泰殿的人都恭谨非常,可见是侧妃动了真钱呢。”
琼芳帮晋龄榷插好了最后一支簪子,晋龄榷这才起身收拾得当,吩咐道:“琼芳,你可愿意同本宫做一出戏?”
长安宫内,景王妃鲍氏一清早便候在了院子里。鲍氏出自前朝一品鲍太师嫡亲孙女,一向同宫里走的近些,德妃对这个儿媳甚是满意。
每逢十五,晋龄榷总要在德妃跟前例行汇报,尽孝心。今日她去时,身旁只带了露儿湘儿,却见景王妃身后跟了好些人,前呼后拥的不符合她的做派,便开口问道:“王妃嫂嫂最是心疼下人,为何今日不同了?”
景王妃使唤他们退下,悄悄走进了同她讲道:“昨日听景王殿下讲,父皇要给昌王赐婚了,就定的是韩国公家的独女呢。”
“杨家?”晋龄榷脱口而出:“杨家可是位难缠的,韩国公五个女儿愣生生活了这一个,重视的跟眼珠子一般。如今怎的一点风声全无,就这般许配了昌王?”
景王妃才要说什么,德妃身边的宫女出来通传,二人不好再闲话,这才赶着进了殿。
德妃一袭月白色衣裳,淡雅的坐在正首,接两位儿媳的叩拜。
景王妃待到礼节行完,这才开口道:“母妃,儿媳听闻昌王要大婚,皇后娘娘又病着,特地差遣了府上的小厮给凤禧宫同昌王府备下了贺礼。”
“母妃,儿媳寡闻,不曾得知昌王殿下一事。”晋龄榷这才想到自己空手而来:“定等到出了宫去,儿媳也备一份礼送进宫来。”
德妃本无意怪她,只是景王妃道:“弟妹不必挂怀,我替你备下了一份,也刚叫人送去了。”
“这本不是你的错,”德妃宽宏的声音响起,朝着晋龄榷看去:“此事瞒的紧,本宫也只同景王说过,绥王府不知情自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