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玉暗中拽了拽她的衣角，方汀兰顺势下跪问安，还不忘说上一句：“多谢娘娘赏赐，妾身记住了。只是娘娘身旁的这贱婢，也冒犯了妾身......”

“正说呢，”晋龄榷又打断道：“方妹妹身边儿有一个小丫头，叫玉香的，是吧？”

“正......是。”方汀兰不知她为何知晓这些。

晋龄榷这才满意点头道：“你也别怕，我也不要了这小丫头的命。只是这丫头犯了寒侧妃的名讳，更是犯了本宫长姐的名讳。不若本宫现如今赐名——兰香，这名儿多好听呀，听着就水灵。”

方汀兰气的头上的钗环歪的都快掉下来了：“这兰香犯了妾身的名讳，如何又能叫得呢！”

“呦，”晋龄榷惺惺作态的看了四下两眼，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是这样啊！看来方妹妹闺名雅趣的紧，随口一提都能同妹妹撞上呢。”

“......”

方汀兰恨得扯紧了袖口，气的她拽着衣袖，晋龄榷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上。

“再者，”晋龄榷冷哂了一声：“敬茶这种事儿，是大户人家的妾室给主母行的礼。本宫同方妹妹侍奉的可都是绥王殿下，妹妹别没得自降身份。”

“多谢娘娘提携。”方汀兰还未曾说话，寒落玉抢在她前面说道：“王妃娘娘治理有方，妾身拜服。”

“既如此，那你一会儿便先留在碧霄殿罢。”晋龄榷宽大的袖口挥了一挥：“至于方侧妃，菡萏，好生伺候侧妃娘娘回宁泰殿休息。”

方汀兰瞪着菡萏，恨不能将她生吞了一般。菡萏知分寸，半带威胁的便送她出去了。

寒落玉眼瞧着方汀兰被送出去，脸色也差了些：“不知王妃娘娘留妾身所为何事？”

晋龄榷吩咐露儿把桌子上那茶水倒掉，换了新的上来。

“侧妃何不尝尝这新换的茶？”晋龄榷邀请道：“本宫留你，不信你不知所为何事。”

寒落玉伸手去拿着露儿奉上的新茶，轻轻抿了一口：“嫁入王府第二日便要动娘娘的嫁妆，妾身怎敢随意浪费。”

“哦？只怕是这每月的茶水钱，让这新来的方氏变相搜刮去不少吧。”晋龄榷放下茶盏：“若不是如此，你又怎肯把玉香供出来呢？”

“......”寒落玉起身跪下，不吭一声。晋龄榷看了眼她：“方氏来府上不如你时日长，可就这短短数日，王府怕是变了风向了罢。”

寒落玉扣了头，仔细道：“王妃娘娘明鉴，妾身知道自己人微言轻......”

“侧妃知道还要这般做，当真是存心加害本宫呀。”晋龄榷语气故作轻佻：“侧妃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最清楚不过了，方汀兰嚣张跋扈，侧妃不过是想借本宫之手，狠狠打她一耳光罢了。”

寒落玉又重新低了头，满脸愧疚。

“既然这耳光也打了，气焰也拔了，侧妃有什么要求，便直说罢。”晋龄榷挑起丹蔻，悠悠道：“方汀兰不傻，今日被本宫挫了气焰，回去怎么也能想到，是谁卖弄的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