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姑娘们都这般懂事,老太太心中自是欣慰。她挥了挥手,道:“怕你们不出来走动无甚意思,这两日便在房中替你们的哥哥弟弟们都抄抄佛经,给他们积一积福。”
这等场合,晋茵瑭自是不愿意说话的。傅若娉看着晋龄榷也未曾有想接话的意思,便自己先开口道:“老太太这是棋高一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老太太呵呵一笑,堂内气氛倒是热络了些。只是张李氏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些许,张家向来便是以严谨贤淑治家教女,也不大喜欢此等不遵着规矩的行为。只是张李氏这份不喜实在是藏匿的够深,在场这几位估计谁都未曾察觉出来端倪。
留云抱了一大摞经文来分发给各个姑娘。轮到晋龄榷时,正赶上一本最厚的,那样一本近乎是晋茵瑭手上的一倍。张晚悄声走过去,小声对着她道:“榷儿,若是嫌这经文太厚,倒是与我换也是可以的。我这本倒是正合适,不若把你这份给我,也尽一尽我的诚心。”
晋龄榷不知为何她突如其来的搞这一出。她愣了一瞬,便冲着两位老者道:“倒是留云嬷嬷没想的那样周全了。张家哥哥只有晚姐姐这样一个妹妹,若是晚姐姐不多尽些,真真是太折煞了。嬷嬷,劳烦您再寻一本这经书来吧,我也帮着晚姐姐给张家哥哥祈福。”
留云因着前些日子刚被这丫头查出把柄攥在手里,故而唯命是从的做低伏小,即刻便出了屋子再去寻了。老太太听着这番话自是欢欣的不得了,不住地赞叹道:“咱们榷儿在家中算是小的,却也是这般懂事了,真是不亚于你的姐姐们。”
连带着张李氏也投了个赞赏的眼神给晋龄榷。
又贫嘴了两句,待到姐妹几个散去后,湘儿拿着那些经书道:“姑娘这是何苦呢?寻了这样厚的一摞来,不知道要抄到何年何月呢。”
晋龄榷望了一眼那本经文,道:“大哥哥心不在科考,瑞儿到底是年纪小了些,咱们家这两位男丁上哪儿去中举去?倒是不如就着张姑娘的话说,倒还讨巧些。”
湘儿自是不懂:“姑娘明白,但是奴婢却是看不透。”
“你当我是什么孔明附身,也是通透的?”晋龄榷无奈叹息:“事发突然,我也不知张姑娘为何要如此说。莫不是她想借此机会与我说上什么?”
她知道这番话和湘儿说是没什么用的,也没指望着她能说些什么。二人往回走着,恰巧碰见了露儿来寻她:“姑娘,竹儿把您的镇纸给摔碎了,可是要奴婢再去夫人那儿讨一个来?”
“摔得这样巧,竹儿大概是故意的罢,”湘儿捂嘴笑道:“知道咱们姑娘要抄写这样多的经文,竹儿定是不舍得,便把镇纸摔了,让姑娘写也写不得。”
晋龄榷也是一笑,冲着露儿吩咐道:“罢了罢了,你倒是别跑一趟了,回去收拾院子吧。我与湘儿亲自去一趟,也一道向阿娘问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