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脆便咬紧了一口死不承认罢了。”晋龄榷冷静分析道:“既然道出实情总是会被怀疑的,还不若一口咬定了自己清白来的痛快。”
陈氏再三犹豫,握紧了拳头道:“也只能是这样先糊弄过去了。张老夫人可不是个含混的,老太太那头又难以对付......”
晋治玉只顾一时之快,却是没有想得那么多。她只面露愧色,哀哀叹气。陈氏挥手道:“要跪去你祖母张老夫人跟前去跪着,我可是万万受不起的。”
“是,女儿犯下大错,自是知道如何说辞的。”晋治玉瘪瘪嘴,像是她受了委屈一般。
姐妹几个连连赶回陈氏房中,一早便见了老太太陪着张李氏在张晚床头照看着。张李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气的孙女儿不明不白落了水,疼的孙女儿平白遭了这份罪过。她搂着张晚气儿不知如何撒,倒是冲着进来问诊的郎中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人乖觉的走了进来。还未等老太太与张李氏出言责怪,晋治玉便小跑着诚诚恳恳的跪在了张李氏脚边,氤氲了一汪泪水道:“老夫人,都是玉儿照顾妹妹不周,这才一个不防让晚妹妹坠入湖中的,玉儿实在是该罚!”
“你们这大宅院儿里头,当真是清清白白干净的很?我们晚儿仅是失足那样简单?”张李氏伸出手指头指着晋治玉鼻尖,动作微微发颤。
听到这儿,晋龄榷蹙眉道:“老夫人此言差矣了。我阿娘管家极严,断不能滋生出这样龌龊的事端的。”
提到陈氏,老太太问了句:“你们阿娘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母亲去打点家丁小厮们了,”晋茵瑭接过话茬道:“这事儿本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更是被许多人瞧见了不说,到底也是有损晚妹妹名节的。母亲已经亲自去下了缄口令,这才不能及时来看晚妹妹。”
晋茵瑭的这一番话倒是才真叫张李氏放下了半颗心。孙女张晚才名响彻一方,闺阁这么些年自是没传出去什么丑闻的。她这才缓和了方才强硬的语气道:“她倒是个谨慎妥帖的。”
老太太看着她们姐妹三人,才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晋治玉抢先了去:“阿娘确实为玉儿的榜样。老夫人,玉儿有失长姐风范,自请抄写女训女则给您赔罪!”
张李氏顿了顿,道:“这样大的处分,便是晚儿在家中我便也是未曾用过几分的。”
“你不必客气。此事确实是玉儿之错,就当罚!”老太太武断道:“还有傅氏,她自己胡闹也就罢了,连你们三个也同她沆瀣一气!”
“傅氏?”张李氏侧身问道:“渊阳的傅氏?”
老太太摇头道:“哪儿呀。平淮的傅氏,那女儿便是抱养的平淮刺史一家。”
张李氏这才正眼看了躺在那一侧同是昏迷不醒的傅若娉。她打量了几眼,又复而对老太太问道:“他们家主君不是膝下无儿无女的么?”
“那小丫头便是他家主君抱养来的。”老太太淡淡道:“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