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晋龄榷几个忙不迭的下了车在道旁静静立着,不多时露儿她们便也下了车跑过来撑着伞。唤雨带着人一齐帮着车夫推动陷入原地不动的马车,奈何车身太重,再加之又陷得颇深,故而显得更加吃力了。
“这可如何是好......”晋治玉急的来回踱步:“眼瞧着这雨愈发的大了,偏生咱们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唤人人都不见一个!”
“大姐姐莫慌,”晋龄榷极力安慰道:“若是咱们离家太久不曾回去,阿爹阿娘也会起了疑心的,左不过还能派人来接济咱们,只是时辰的问题了。”
晋治玉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妥,若是阿娘派不出人手来怎么办?难不成咱们还真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一直耗下去?”
众人争议个半天也没个结果。唤雨调遣着仅有的几个苦力在竭尽全力的推着小姐们的马车。可这些苦力到底也不是什么身强力壮的家丁,即使用尽了力气便也没什么效果。
晋茵瑭道:“要不成,咱们先和禾儿她们挤了一个车回了去,再等这雨停了派人来管这辆马车?”
唤雨听了晋茵瑭的法子,连连往后头去打量了一番,回来摇头道:“若是不说这辆车的马禁不住如此多的人,便是禁住了,只怕原先这辆大的挡在了前头,更是不好过呀!”
一向沉稳持重的晋茵瑭听了这话面色也少有的紧张了下来。她望向晋龄榷,晋龄榷与她目光对视,见到晋茵瑭难看的脸色之时,心中泛起了阵阵凉意。
她撑着伞往前走着,见这车轮陷的太深,便道:“把这轮子卸下来,把车身挪开罢!这样就能用二姐姐的法子试试了。”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忙活。这车厢也是个重物件,抬着也是费劲的活计。车夫深谙其中艰难,只与晋龄榷道:“三小姐明鉴呀!这车厢岂是我们这几个匹夫能抬得动的!”
晋龄榷也着了急了,一时间愣在原地,难道真要等这雨势过去再回府不成?
晋治玉冷不丁的开始低低的咳嗽。晋茵瑭忙把大姐姐搂入怀中,道:“事不宜迟,总要试试再说呀!看着我大姐姐这样,回头母亲责骂起来,你们能吃罪得起吗?”
那车夫吓得不敢动弹:“二姑娘,让我们做也是无果的事儿呀!车厢连我的马都觉得吃力,除非天上掉下来几个军爷能挪得动罢!”
从业隐寺那头传来阵阵声响,不时地传入晋龄榷耳边。她稳住性子,扶着露儿的手往那边走去,只见浩浩****的马车队跟在他们后面,为首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作威道:“大胆草民,竟敢碍了绥王府的车驾!”
“绥王府?”晋龄榷将信将疑的朝着马车那头看去:“指不定你们是谁家的车马故意来为难我们的呢!叫你们王爷出来相见!”
“放肆!”那男子抽了剑出来指着这几行人道:“你们胆敢冒犯了君颜!”
“住手。”
他身后悠悠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晋龄榷只看见赵尚理一袭玄色长袍出了轿子,不紧不慢的走到前来,见是晋龄榷姐妹几人,便负手而立道:“本王倒是碰上了一桩新鲜事儿。晋三姑娘如何出现在这等荒郊野岭?”
那骑在马上的男子听见了晋三姑娘的名头称号自知失礼,连连收回了剑。
晋龄榷知道方才那副上赶着的模样是为了引他下车,如今见目的达成,只是略略欠了欠礼道:“绥王殿下饶恕,实在是无意冒犯,只是臣女府上的车马坏在了半道,恰逢家姐遇寒,这才不得已拦了绥王府的车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