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五?”晋治玉惊叫出声,吵得**的人儿微微动了动。晋龄榷蹙着眉问道:“这日子为何赶得这样紧?”
冬暖道:“陆家大人说了,三月廿五是那陆家嫡次子十八岁生辰之日。在他生辰上办婚宴,便是喜上加喜。”
外头有凌家的家丁来接。冬暖见也与晋家的姑娘们多说无益,便着急着回去。晋龄榷看了看熟睡的凌媗,她脸上还挂着几道深深的泪痕。便和露儿吩咐:“你与湘儿帮着冬暖一同把凌姑娘抬上软轿,好生的送回去罢。”
几个人忙活着终于把凌媗送出了府。
回到了屋子,晋治玉撇着嘴,脸色不悦:“他们凌家当真是刻薄!凌二姑娘可是凌大人的嫡女,独这一个!”
“姐姐深知那陆公子的品行,故而觉得这桩婚事颇为荒谬,”晋龄榷缓缓道:“旁人可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凌大人把爱女嫁进了陆尚书府里,何等的风光?这中必是另有阴谋。”
晋治玉长吁短叹的:“只可惜了凌二姑娘,如此明艳的一个人物,怕是要毁在陆府了......”
“大姐姐快别说了,”晋龄榷制止道:“我听着太过揪心。”
只听“蹬蹬蹬”的脚步声进了院子,露儿气的刚要训斥,便见了湘儿惶急道:“大姑娘、姑娘,暴室出事儿了!”
惊得晋龄榷猛地起身,一个不防撞翻了案几上的茶碗,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攀上了晋龄榷襦裙上的一角。她低头看着那抹茶渍,一时不知是去是留。
晋治玉瞧见了她这儿的为难,便问湘儿道:“如此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那好死不死的小贱人又出什么事儿了?”
湘儿噗通一跪:“傅姑娘自缢了,勒得脸都紫了!”
晋龄榷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便同晋治玉一道前往了暴室。她二人到场之时,陈氏早就吩咐了人把傅若娉从凳子上救了下来。见她二人来了,陈氏怫然不悦道:“你们来做什么?傅氏一个人添乱,你们还凑来?”
“女儿们来替阿娘分忧,”晋龄榷乖觉道:“傅妹妹如此不叫人省心,我与姐姐料定了阿娘必心中烦闷,故而前来不是看傅妹妹,是来瞧瞧阿娘。”
陈氏见晋龄榷如此言语讨人,便道:“你们有心了。眼瞧着傅氏如此在府上折腾,不若早些打发她回复州自生自灭!”
晋龄榷一见大事不妙,便阻止道:“阿娘不可呀!阿娘若是放了她回去,岂不是真应了外头对咱们府上的成见了?”
陈氏处在气头上不好发作,晋治玉忙去安抚着她。不一会儿,郎中大夫便提着药盒来跪在陈氏面前道:“夫人,不知您家的小姐.....?”
“您只消把我们府上的小姐治好便是,我们鲁国公府自不会是亏待了你的。”陈氏漠然,转首离了暴室。
晋治玉陪着陈氏去偏厅喝茶,晋龄榷独自一人搬了椅子来隔着一道屏风坐着。她抬眼看了看房梁,那上面悬挂着几尺长的布料。晋龄榷仔细一看,心里头便知道了那布料是傅若娉的裙角料。
晋龄榷心里头冷笑。这料子,当真还真结实的住傅若娉那一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