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热络的点了点头,后挥手让站在身后的子女们一一请安。晋唯怡带着两个嫡子作了揖,晋治玉几个则是齐齐向郑姑姑欠了欠身子。
郑姑姑也回了礼:“奴婢卑贱之身,不敢受公子姑娘们如此厚待。国公夫人教子有方,这哥儿姐儿的都如此懂事。”
“哪里哪里,郑姑姑折煞了。”陈氏随意说了几句,便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赶着去一趟别处,姑姑莫怪罪。”
“不敢。夫人慢行。”郑姑姑朝着陈氏又行了个礼。
陈氏一行人出了门儿往外头走着,晋唯怡疾步上前去问道:“母亲,那郑姑姑不过是个奴婢,您有诰命在身,何必要这样恭维那妇人?”
“那可不是一般的妇人,那是淑妃娘娘的心腹。”陈氏掏出手绢来:“淑妃娘娘年轻貌美颇得圣意,加之端侯府在朝堂也并无把柄可寻,咱们不得小心谨慎着?”
“端侯府......”晋治玉低下头喃喃道:“那便是端小侯爷的姐姐妹妹了?”
恰逢晋龄榷听了她这话,连连碰了碰晋治玉的胳膊,以便让她噤声。
那方丈引了陈氏往禅房去奉茶水,陈氏让唤雨拿出早就备好的礼器交给了方丈。说是礼器,但晋龄榷偷偷看去,只见那盒子里却也不乏金银珠宝的俗器。她这才知晓这方丈的行事为何如此合了陈氏心意,再灵的神佛,不也需要银财打点么?
眨眼间,晋迎退也风风火火的来了。方丈问道:“国公爷可是诚心祭拜过了?”
晋迎退道:“香火也供上了,香案也添上了。”
“我佛慈悲。国公爷如此为姑娘们考虑打算,真是鲁国公府的福分。”方丈有模有样的带着一众弟子朝着晋迎退俯身行礼,后道:“今日礼成。恳请国公爷谨记今日箴言,切莫招摇惹眼,方能为儿女们纳福。”
一行人乌泱泱的上了马车打道回了府。陈氏特派了唤雨上街去,说是与何管家一道置办杂货,实则出门去为了听听口风。唤雨进了府回了陈氏身边,只说:“如今街上无人再说咱们府上女儿失德一事,只议论那傅氏是如何招惹了这些不洁不净的东西来的。”
陈氏略略疲惫的闭了眼道:“这业隐寺的人手脚到快,这才多久便把事儿放出去了,我原以为还要闹腾些时辰呢。”
“有咱们府上极力压着,他们倒是敢随意造次呢,”唤雨识趣的为陈氏捏着肩头道:“只是那个惹人厌的傅氏,日后怕是嫁不出去喽。”
“你还心疼她?”陈氏斜眼看了眼留云:“你忘了昨儿那昌夫人是如何奚落咱们的?一个郡公夫人也敢跑到咱们府上来指着鼻子骂?”
唤雨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几分:“那昌夫人昔日是如何跟咱们巴结奉承的,昨儿个出了这事儿倒不是训斥自己的儿子,跑来咱们府上指桑骂槐的,奴婢瞧着,她就是个见风使舵的罢了!”
“且这郑姑姑今儿行事蹊跷,不会是宫里头淑妃娘娘听见了风声,特地派来看一眼的吧?”陈氏悸道:“若是这事儿传进了她耳朵里,指不定要被说成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