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聚集渊阳的乞丐也不是很多,晋府财大气粗的样子倒是惹人注目。陈氏每每给一笔银财食物,便说上一句:“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呀!”
瞧着自家阿娘的做派,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鲁国公府是什么虔诚人家。那业隐寺地处京郊,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故意来捣乱的。晋龄榷下轿时下意识问了句时辰,露儿回道:“已经辰时一刻了。”
层层台阶上还有着些许的积水,踩上去还有些水花能溅起来。寺中种着几棵梧桐树,开了春便长出了些许新叶,上承的水珠儿太重,难免稀稀落落的往下掉,像是重新下起了雨。
露儿撑了油纸伞来给晋龄榷护着,晋龄榷则是努力的提着裙摆上着台阶。晋迎退与陈氏在前走着,便立刻就有业隐寺的方丈披着袈裟前来迎接。略略客套了几句后,那方丈带着一大家子人往庙里头上香。
晋迎退与陈氏率先跪在蒲团上磕头。晋唯怡与晋维瑞带着年纪尚小的晋维恒跪在了父母身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晋治玉带着三姐妹跪在男子身后准备礼节。只见那方丈却是绕过家里的男儿来到三个女儿身边,弯着腰看了看她们,捻了捻胡须:“国公爷的三位千金......”
晋迎退听了方丈欲言又止的,便起身问道:“大师有话说?”
那方丈转首看向晋迎退道:“国公爷,不知您家是否还有千金今日未曾到访的?”
“大师此话何意?”晋迎退听得莫名其妙:“我们家有几个女儿,我身为父亲的还能弄错不成?”
方丈一双慧眼亮着异样的光:“这三位小姐被附了过重的阴气在身,似像是亲近之人......”他又朝着陈氏行了个礼:“自然,夫人身体无虞,保佑着小姐们平安顺遂。”
陈氏见着二位疑惑,便开口道:“我们府上还有一女儿,本是我们家大人的表侄女,平淮傅家的孤女。”
“这就是了,”方丈眯了眯眼:“三位小姐身上被这位小姐过了阴气,厄运缠身,老衲这儿有开过光的佛珠,灵验无比。还请国公爷带回去,给姑娘们串成手珠也制成好项圈也好,方能驱灾辟邪。”
和尚们又开始念经。低低的声音不断地在晋龄榷耳畔回响,她只觉得可笑。
抬眼望去,那尊佛像直直的矗立在他们身前,晋龄榷闭上了双眼。
冗长繁复的仪式告一段落,方丈从佛脚旁拿出一枚檀木盒子,亲自递与晋迎退。晋迎退乖乖收下,又客套了一番话。
方丈后又请陈氏移步禅房赏脸吃茶,陈氏应下了,带着晋唯怡晋治玉等人刚迈入门槛,便碰见了一位梳着利落的两把头的嬷嬷。那嬷嬷肘上挎了一个篮子,面色不失庄严威风。
陈氏见了,连连笑道:“呦,这不正是郑姑姑么,您怎么亲自来这儿了?”
那被唤作郑姑姑的见了陈氏,只是简单行了个礼,面容稍稍缓和了些:“鲁国公夫人见安。我们淑妃娘娘进来神思倦怠,只是娘娘不能亲自出宫,故而派了奴婢特来求了神明,以显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