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依点头，“心理疾病吗？严重吗？”

暮行简笑了笑，“所以你为什么信任我？”

方若依歪着头，不说话。

“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你想翻案，为什么愿意对我说你很渴望触碰，因为我是老师吗？”

方若依摇头，“并不是所有的老师在我心里都是神圣的，虽然我可能对这个职业心里确有尊重。”

“那是为什么？”暮行简弯腰凑近，“你真的让我莫名着迷，一种本不属于我这个年纪该有的、对一个漠然看待世事甚至对自己都漠不关心的小女孩生出的着迷。”

“那你又是为什么？”方若依反问。

暮行简再次凑近，唇几乎已经贴到她的脸颊，“大概是因为她清纯漂亮的容貌，大概是因为她清冷却格外干净的眼睛，大概是因为她只活在自己世界那种颓废又洒脱的乖张，却自己也没发现对生命有一颗温柔善待的心。”

“也大概，是因为这样一个看似淡漠的人，却总是在旁边对我露出柔软、信任又带着点崇拜的眼神。”

“真的……”唇贴上她的鼻梁，近乎低喃：“很着迷。”

暮行简稍微抬起头，唇稍稍离开她的鼻梁，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沉很醇：“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挺靠谱的。”

“呵。”暮行简轻笑。

他直起身子，把她拉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腰，“去睡觉吧。”

方若依之后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她早晨起床的时候暮行简还在家里，方若依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了，“今天不去上课吗？”

“今早没课。”在阳台上站着扭头扭腰的人淡淡回答，声音不怎么温和。

“哦。”方若依随意应了一声，去洗漱间洗漱了。

她出来的时候暮行简在厨房，锅里热着水，他在台子上拆方若依之前从超市买的速冻水饺。

他皱着眉头，一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看见方若依站在门口也没有打招呼。

方若依就靠在门边看着他。

“要吃几个？”

“十个。”

暮行简没再接话，往锅里下饺子，站在锅边还在不断摇晃脖子。

方若依看明白了，这人昨晚在沙发上没睡好，应该是扭到脖子了。

她走到他身后，手刀立起来往他脖子上砍。

暮行简被她砍了一下，配合着偏头。

方若依用的力道有点重，他闷哼了一声。

十多下之后，他扭了扭头，告诉她：“应该是好了。”

“晚上我们和隔壁的女老师一起吃饭，吃完饭从她拿了钥匙，回来拿一套床单过去换一下，你暂时晚上先睡她那里，下个月搬去二楼，二楼是两室一厅的。”

方若依哼了一声，没有表态。

暮行简回头看她一眼，“沙发不行，我之前没睡过，不知道那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