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百八十章 再相逢(1 / 2)

端木玦的手指又开始细细的擦着慕容霓裳的肌肤,半晌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想去就去吧,带上侍卫,微服出宫,皇后才刚回宫,若是太张扬再次出宫会惹来闲话,到时候烦心的是你!”

“臣妾都知道,皇上不要操心了!”端木玦从慕容霓裳的膝头坐了起来,抱起她从榻上到**,“臣妾侍奉皇上更衣吧!”慕容霓裳见端木玦自己解扣子坐起来说道。

“不用了”,说着将慕容霓裳的衣裳也解了去,放了床幔便抱着她,像两株缠绕的枝蔓,慕容霓裳看着床幔上那些绣的精致的花纹,轻轻地抚着端木玦的背,心中想的是沈若怡的事情,她怎么也猜不透,沈若怡若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到中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为何臧布泰也在,难道是臧布泰在西夏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二人逃了出来?抱着她的人呼吸声均匀了,这回是真的睡熟了。

一大早起,承乾宫的门外就堵了不少的妃嫔,都是来皇后请安的,不过她们都得到门口宫女的一句话,“皇后今日前去护国寺上香,午后才能回来,请各位娘娘午膳后来承乾宫跪午安!”

慕容皇后才刚回宫就又出宫,虽然是去护国寺上香,就不能再等几日,岂不是诚心的让这些嫔妃们徒生嫉妒之心,心里头这么想可是赵芷嫣不能说,看了一眼柳惠妃和温贤妃,准备听话的回宫,等着来给慕容霓裳跪午安,可身后突然有人说道:“跪午安?宫里头哪里有这等的规矩?不是晨昏定省吗?不会是皇后还没起来,就推脱说是出宫了吧!”

宫里头可从来都不少嚣张的蠢笨之人,温如玉惊骇的回首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荣贵人,宫里头,可是不好乱说话的!”赵芷嫣似乎就是怕别人不知道是荣华说的,遂拿话来提醒。

看着新进宫的小主都战战兢兢的,旧的妃嫔都一脸惊恐的,荣华即刻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而且捅了篓子,可是她就是心里头不服气,凭什么皇上在宫外的时候就被她一个人霸着回了宫了也是留宿承乾宫,今天一早上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能来和她比一比姿色的高低,都说当今的慕容皇后是个花般容貌,水般身段,端庄风华之人,可荣华还是不相信这个比自己大三岁,又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真的可以那么美。

“都回去吧,既然皇后出宫上香,那就等着来亲午安吧!”发话的是柳梦璃,宫里头现在位份最高的妃嫔了,她发了话,赵芷嫣、苏梅雨、温如寄、温如玉都答了一声是准备走,见此状,新进宫的小主们也都纷纷的效仿,柳梦璃转身看去,就剩下荣贵人一人还不愿意离去,尽管他身边的丫鬟已经开始劝解了。

柳梦璃近了荣华的身,然后说道:“荣贵人,你年轻气盛,皇后宽仁或许一次、两次都不会在意,可是若有第三次,恐怕吃亏的就是你自己了!本宫见你还是个单纯之人,劝你一句,宫里的规矩不可藐视!”

“晨昏定省是皇后的职责,哪里有午安一说,不守规矩的是皇后!”荣华是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在家长中是宠惯习惯了,这会子越是有人劝,她越是下不来台,所以嘴硬得很。

一听她这么说,柳惠妃身边的侍女静兰便说道:“荣贵人,我家娘娘是好心劝你,不希望你吃了亏,你怎么如此的冥顽不灵,而且能够说出这么罔上的话来!”

“静兰,起驾回宫!”柳梦璃再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口舌,自己诚心的救她一命,没想到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如此,这等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吃了亏就知道宫里头什么才是规矩,谁才是规矩。

荣华其实也是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的,尤其是赵芷嫣看了自己那一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时,这个女人平日里就是嫉妒自己在太后面前和皇上面前得宠,处处的找自己麻烦,看热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就是不服气。

……

慕容霓裳的马车一路上极其低调的前往护国寺,这样一驾外观华丽但是没有任何官家、皇家标志的马车,在天子脚下是引不起太多的注意的,就算是官家的马车,在这掉块砖头都能砸死几个皇亲国戚的龙城,官阶三品以下,老百姓都不会多看一眼,所以慕容霓裳的马车在外人的眼中,还以为是哪家富商巨贾的家眷出行,丝毫没有在意,可突然间魏意停住了车驾。

“怎么了?”轻雪问道。

“是靖王爷!”魏意的回答让慕容霓裳一愣,旋即以为端木也是受了沈若怡所托前来,毕竟当初在西北事情,端木琰也有份儿,所以便吩咐道:“让靖王爷上车!”

端木琰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衣衫,袖口领口都是明黄的金线绣的龙形图案,可是他的龙少了一只脚的蟠龙,与端木玦身上五爪的飞龙很不同,他上车后收了手中的扇子,做了个揖,说道:“见过皇后!”

“九皇叔可有要事?”

端木琰见车上的确没有外人便说道:“有关侧妃薛氏的事情!”

一提起薛文婕,慕容霓裳忽而才想起来,答应薛文婕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自己都没忙过来,竟然给忘了,所以两忙问道:“薛侧妃如今怎样了?”

“老样子,不过最近身体不太好,大概是因为心事太多,太医也让她好生的休养,不要思虑过多!”

慕容霓裳清楚薛文婕的心病是什么,看着端木琰的样子,想必也是知道了,可是这能够解决的一纸休书,端木琰是不敢写的,皇帝下旨赐婚,哪能半路休妻,岂不是大逆不道,搞不好触犯了龙颜是要杀头的,再加上前一阵她前往阳明行宫,自身难保,所以薛文婕方才觉得无望的得了重病。

“现在”她的情况可是好了些?

端木琰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才请皇后能够想办法救她一命!”

“这是自然的!”慕容霓裳从身上解下来一块玉佩,经由轻雪的手交给了端木琰说道:“你将这玉佩交给薛文婕,就说我对她的承诺未变,只是前几时自己身不由己!”

“多谢皇后!”端木琰拱手又做了一个揖,然后便叫住了马车,下车了。

看着靖王爷下了马车,轻雪小声地问道:“娘娘您说这靖王爷难道对薛侧妃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轻雪是知道端木琰一直心属慕容皇后,故此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若说是无情,却还有情,若说有情,实则无情!”慕容霓裳知道,端木琰方才的那个表情就可以证明,薛文婕怕是时日不多了。

马车一路行至护国寺,因为山路上石子很多,马凳没办法放的平稳,所以魏意便伏在地上,让慕容霓裳踩着他的肩膀下马车,这是个微雨的天气,蒙蒙的小雨在这个季节里十分的难见,通常只有春天的时候才能够下如此蒙蒙的细雨,轻雪撑着伞,身后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唤了她一声,“慕容皇后!”

转身回首,果然是沈若怡,撑着一柄白色的油纸伞站在雨中,伞上紫色的蝴蝶和花朵与她一身淡紫色的衫子相映,她要比从前瘦弱了一些,但是气色很好,两颊粉润,一双眼睛还是那样的英气,是她们这种出身世家的女子无法具备的。

“好久不见!”慕容霓裳想和沈若怡单独谈谈,于是拿过了轻雪手中的纸伞向她走了过去,“我收到了你的亲笔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的处境如此的艰难?”

沈若怡随着慕容霓裳沿着护国寺门前洁净的大理石路走着,答道:“西夏国的老皇帝过世了!”

这个消息慕容霓裳是知道的,原本端木玦想下令沈义澜趁机出兵,但是最后考虑还是希望西夏能够归附于龙止国,先施以仁政,也算是做给周边的友邦看的,遂取消了骑兵的计划,“那对于臧布泰将军来讲,岂不是个好消息,西夏国中盼着老皇帝死的人不少,恐怕臧布泰将军多多少少的也算是一个了!”

沈若怡脸色凝重的说道:“可惜事情突生变故!”

“如何讲?”慕容霓裳停下了脚步看着沈若怡问道。

“皇后可知道一个人——蒙古王子左沾?”

“左沾?”慕容霓裳口中反复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似乎有印象,蒙古一直居于塞外,而且从未涉足过中原,蒙古人也一直与龙止国用羊群、马匹来换东西,所以似乎没有太大的交流,也没有任何的嫌隙,慕容霓裳也对这个民族不甚了解,遂答道:“本宫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