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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慕容皇后在休息,还有太医在,机密的大事自然就要到甲板上说,沈义澜将一封拆开了的信呈到了端木玦的手上,写给皇上的信要实现开封检验,看看是不是有暗器或是纸上淬了毒,确保安全之后才能够呈上去。
沈义澜已经知道了信件的内容,便静静的看着端木玦读完只有一页纸简练的信件,他负着手立在风中,腰上的玉佩流苏随着强风不断地飞舞。
“皇上……”
“沈义澜,你快马加鞭的赶到江苏,协助卢丁佳处理有关账目的案件,控制局势!先压住事情,不要扩大,尤其是不能惊了两淮的盐商们!”
“可皇上,臣若是提前赶往江苏,皇上和皇后的安全?”
“穿上高手如林,你放心的去吧!”江苏哗变,一本新的账本出现在了盐院府衙之内,这个账本记录着顾克久与御史台汪氏一族互相勾结的证据,又是如何将这卖私盐得来的前两个过程后自然漂白,端木玦感觉得到,整件事情的背后有人在操控,无形的一双大手将整个收监案向前推了一把,不利于端木玦自己的谋划、“臣遵旨!”沈义澜得了命令之后便连忙上了岸,甚至都无需将船靠岸,施展轻功即刻不见了踪影。
沈义澜提前赶往江苏,端木玦心中还能够放心些,至少他可以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演一出金蝉脱壳,先到安庆府微服私访,若是这次考验后觉得罗康年是个不错的人,他应当有一个准备,物色一个新的人选放在两淮盐院的位置上。如果罗康年是个清官,那就培养罗康年,成为自己的人之后,两淮盐院的失宜才真的是从端木玦的心头放了下来。
“娘娘,恶心了吧,吃一颗话梅果脯吧!”
慕容霓裳听闻声音方才睁开了眼睛,一个一身粉衣的宫女端着话梅的盒子站在自己的榻前,样子普通到让人难你记得清楚。
“放那儿吧!”慕容霓裳又闭上了眼睛。
“娘娘,您看外面的江水,可真的那句诗说到的,“半江瑟瑟半江红,若是在夕阳之下一定是美极了!”慕容霓裳接过了话梅之后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聊了句闲天,她话里的那句诗倒是引起了慕容霓裳的所有注意力,走之前提醒过她,这第一封纸条的代号便是——‘半江瑟瑟半江红’。
“将瑞嬷嬷召进来,本宫有话要问她!”慕容吩咐另一个小丫鬟去。
没一会儿,瑞嬷嬷便一身药味的进了内殿,慕容霓裳怀了身子,她可是要做些滋补的汤药,又不能随意的交到别人的手里,怕有人是坏心眼儿,地板铺在门外怕是都会被掀走了一半。
“娘娘有何吩咐?”瑞嬷嬷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念,召你过来看看!”慕容霓裳呷了一口白水,将刘太医给的药吃了一粒,觉得心中都安稳了不少,刘仓的医术还是非常不错的,这药应该是有很强的保胎作用。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瑞嬷嬷要说一些体己的话!”慕容屏退左右,将瑞嬷嬷召到身边说道:“那个念诗的人来了,半江瑟瑟半江红,嬷嬷觉得她可像?”
“娘娘不如信一次!”瑞嬷嬷难得如此的暂定结铁。
“默默为何如此的肯定那人便是传消息的,万一有人要陷害我们!”
“娘娘,刚刚皇上接了那六百里加急之后,沈大人就不见了,刚才一个小侍卫说,天左将军沈义澜已经上岸了,怕是皇上是让他去解决难题,即使有难题,那就一定会有人相遇娘娘联系!”
“嬷嬷分析的有道理,本宫是实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这一点都忘了,皇上收到了六百里加急,连沈义澜都派出去了,想必此时他心中已经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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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依旧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前进,端木玦回去后有意的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了头晕中的慕容霓裳,可绕过屏风后一看,慕容霓裳正瞪大了眼睛躺在**,并没有睡觉,端木玦不想露出自己的心事,便坐在床边,用手背蹭了蹭慕容霓裳的脸颊笑着问道:“你可好些了?还恶心吗,头还晕吗?”
“谢皇上挂念,臣妾好多了!”,慕容霓裳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神色,就算她没有晕船,可她是真的怀孕了,这样旅途劳顿,怕是终究还是要累一些的,吃了刘太医留下的安胎药之后,她的状态也好了不少。
“朕知道,你现在心里恶心,不能吃东西,可也不能一直水米不进的躺在这里,起来用些晚膳!”端木玦将慕容霓裳抱了起来,将一碗燕窝一口一口喂给了慕容。
“这燕窝多加了些冰糖和蜂蜜,口感就好的多了!”端木玦一边喂一边絮絮的说着话,像在哄着一个小孩子一般,慕容霓裳坐在他怀中,看着他一张似乎一直都未变老的容颜,感慨万千。
他们二人就如同各自铸成了一道厚厚的心墙,但只留下一块砖的空洞互相的窥视,风平浪静时还能透过这仅有的缝隙看看彼此的眼睛,一旦动**卷土重来,他们二人便各自守在墙后相互戒备,那冰冷的墙挡住的是血肉组成的心和情,可是正是因为他们彼此堆砌的墙而变得疏远和猜忌,慕容霓裳看着端木玦对自己献殷勤,她并没有感动,反而是随手从地上又捡起了一块砖垒在了自己的心墙之上,让自己同他之间的屏障更加的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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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义澜上了岸之后便谨遵圣旨快马加鞭的赶往江苏,没想到一进邓州地界的郊外树林便遭到了埋伏,轻影身姿矫捷,一连跳过了两道绊马索,受了挑战之后鼻子突突的喘气,沈义澜单手拉着缰绳控制着轻影的情绪,另一边则伸手拔出了跨在自己腰间的腰刀,锃亮的刀刃如同一道闪电,即使是在昏暗的地方,依旧晃了人眼一下。
“哪路的朋友请现身!”沈义澜知道有人在阻挠他快马加鞭的赶往江苏,所以便先礼后兵,或许并不是派来刺杀他的人而是附近的匪盗,不管怎样,此刻的沈义澜杀气十足。
沈义澜久经沙场,就算是蒙着眼睛,也能听得到自己身边至少三个不一样呼吸的声音,可他们就是鬼鬼祟祟的不肯现身,沈义澜单手撑着马背,起身蹬向了其中一棵树,枝叶摇晃起来,没一会儿上边果然掉下来一个人,可那人会轻功,而且还不错,稳稳地落地。
沈义澜这次才仔细地看着,只见对方一袭夜行衣,蒙着脸并不露真容,架势上是职业杀手,可是藏身的功力却着实的一般般,“梁上君子,不知道这两道绊马索是不是你做的?你的同伙呢?”
不知道何时,沈义澜的快刀已经按在了刺客的身上,对方并不好回答,沈义澜心中一阵怒火,看来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飞身下马,将前襟裙子一角掖在了自己的腰带间,“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派你来杀我的!?”
对方还是不说话,一道寒光闪过,那夜行衣的男子只招架了两三招便被沈义澜一刀从额头滑向嘴角,随即倒在地上死了,沈义澜收握着那把七星宝刀,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具尸体,他知道这些杀手是不会让他来看他们的真面目的,只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激怒其他杀手现身。
果然,就在沈义澜伸手想掀开那已死了的杀手的面纱是,一颗流星镖穿过自己的手背,压在了树干上,又跳出了三个人,都穿着夜行衣,捂着脸,手里的兵器都和那死了的人一模一样“我看你们是找死!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沈义澜脚背垫了一下刀背,几道银电闪过,沈义澜如同蛟龙戏水,兴云吐雾般的与那三个人缠斗,兵刃相碰发出乒乓的的声响,横刀、立腕,脚下马步稳扎,利刃滑过喉头,当即有一个倒在了地上。
“选择死,很简单,只要这把刀在;选择活,更简单,只要说出指使你们的人!”沈义澜眉峰一挑,双目如同夜里的明星一般,“再给你们最后一次做决定!”
沈义澜不好对付,那存活的两个人也看得出来,所以两个人不再与沈义澜过招,而是对视了一番后转身以轻功之力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