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这舒氏还出生大家族里,竟然连这点算成都没有。转念一想,这舒氏向来没把自己当回事儿,从前有孕,她不敢枉动,如今孩子诞下,又失了势,自然不必收敛,有仇报仇。
只可惜管黎不是那等软柿子,岂肯教人随意羞辱的道理。
平妃知不能撼动管黎地位,便命那大丫鬟每日领着人将厨房的泔水剩菜都扔到管黎的院落中,借以羞辱管黎。
连扔了两日,今日丫鬟又带了人过来,刚准备扔,突然从墙内抛来一鹅蛋大小的石头,正中一丫鬟额头,只听见哎哟一声,来不及反应,如雨点般的石头朝众丫鬟飞来,打得人叫苦不迭。
一些没打着人的落在泔水桶里,溅得这些丫鬟婆子满身泔水,臭不可闻。
打一阵,听的外头没了动静,管黎才吩咐住手,这些丫鬟婆子们那叫一个解恨啊!也有人担心平妃明日报复,管黎手一挥,对众人道:“只管睡去!理亏的又不是咱们,墙脚没人咱们扔石头玩儿,谁教她们大半夜站外头?有甚事你家主子顶着,横竖罚不到你们头上。”
怕事的丫鬟们陪着笑脸,“不是这等说,主子受罚咱们的脸上也过不去,不过是想着人多大家想个法子糊弄过去罢了。”
大家一夜安睡,起来时外头的泔水、石头早有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安生了几日,谁知道大厨房里竟然不送冰过来,说是今年太热,冰不够用要留着供给上头主子们,管黎这里没有多余的。这也就罢了,管黎时常说女子身属阴,若用寒物太多对身子不好,所以屋里极少用冰,热不过时教人打了新鲜井水来放在屋里。
管黎倒没甚,只苦了后院那几位,本来份例不多,如今管黎的都克扣了,她们自然也就没了。不免又生口舌,有婉秋镇压着也没出甚大乱子。
谁知道第三日云裳发起热来,整夜整夜的哭,又吃不下去奶,管黎急的不行,门从外头锁着,又没人在外头值夜不能出去请医官看视。管黎虽说自己是医女,可医者不能自医,又不擅长儿科,急的不行。
婉容想着有巡夜的,到门口敲了半日也没见人过来问候,不得已婉秋翻墙而出,往外书房去请楚临风。
偏偏楚临风这几日出府巡视,人不在府上,只得悄悄寻了王府一个相熟的医官,说明郡主状况,请他开些药与云裳。
这医官闻言也没敢轻易开方,“姑娘,不是老朽不肯开药,后宅的水深得很,郡主也不知是病还是甚,若药不对症只恐伤了郡主。”
“那可有缓解之药?”
医官摇头断然不肯开方,无法婉秋只得回去,回明了管黎。
管黎此刻抱着孩子,心里十分焦躁,见请不来大夫,楚临风又不在,也顾不得许多,令人将大门砸开,唤人请医官过来看视。
婉容怕王妃知道怪罪,悄悄着人去回了王妃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