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进王府之前便已知道王府众人喜好,管黎虽通膳饮却并非个中能手,故而只能投其所好,并不敢卖弄才干。
午膳时,管黎亲自将做好的饭菜送至太妃偏厅,着人请太妃和长公主用膳。
太妃倒没挑刺,也没让管黎就坐,管黎明白太妃是敲打之意,亦不点破,只按儿媳本分好生伺候。
管黎做的菜周夫人却是连尝也没尝一点儿,用饭毕自觉离开。
太妃将管黎留下伺候,将跟前人遣退,道了一声:“难为你了,哀家跟前还肯这般用心。”
“伺候婆婆是儿媳的本分,妾不敢怠慢。”管黎恭敬地答道。
太妃嘲讽地笑了两声,“你正经的婆婆乃是当今太后,哀家算甚?正庶明明都是皇家子嗣,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却是朝不保夕的臣子。男嗣尚且还好,女儿家就更难过了,别看长公主金枝玉叶,过的日子只怕连个宫女都不如。若是当初哀家能为其做主,哪怕是下嫁小户人家也不至于如此,管氏,你也是做母亲的人,想必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
管黎低头不言,又听见太妃道:“后宫没有公主,将来和亲看来需从王室中选,云裳这个孩子哀家看着很喜欢,希望管侧妃好生教养。”
太妃的话像是虎头蛇尾,实则另有所指,管黎一时间虽未猜透,想也知道太妃必定打着云裳的主意,遂拿旁话岔开。
大约站了半个时辰,太妃才放管黎离开,临走之前与了几本经书,让管黎抄写了送来,才进自家门太妃又着人来说话:“听说侧妃女红不错,太妃想着做一件衣裳,竟不知甚样式好看,侧妃眼光独到,必定知道甚样好看。”
管黎听了不免发笑,感情太妃拿她当使唤丫头看待了。
这几本经书尚且不知道抄写到何年何月,如今还要做衣裳,每日还得过去伺候,这不是要人命了不曾?
在王府里养尊处优这一年里,站这半日已是精疲力尽,家来后吩咐人准备香汤沐浴了早些睡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觉得身上有人摸,也没多想,只当是丫鬟们唤她起来用饭,嘟囔了两句:“别闹,再打扰我睡觉,不管谁,拉到下房打一顿去。”
楚临风将手伸到女人的后脑勺下边,将人搂起来,笑着问她:“你看看是谁?还敢说打。”
管黎伸手往楚临风身上拍了两下,发狠道:“你若不来我还不待生气,你来了正好说道说道。”
说罢翻身坐起,将压在枕头底下的经书扔到男人怀里。
“这是作甚?爱妃莫不是想抛夫弃女,想要出家?这可使不得,云儿尚在襁褓,离不开娘,为夫日日为生计在外辛苦,爱妃若是走了,这家可就无人把持了,为夫这衣裳坏了也无人缝补。”
一席话逗得管黎直笑的弯了腰,看着楚临风一本正经的表情,越发的笑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