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春料峭,出门正下着牛毛细雨,管黎最是怕冷,不太愿意出门,拉了那丫鬟在一边小声问她:“娘子可有说什么事?要紧不要紧,若是不要紧我就不过去了。”
丫鬟摇头,道:“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春儿姐姐出去一趟回来脸色怪难看的,到娘子屋里说了会子话,我就看见娘子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似得。”
管黎听见这等说,少不得要过去看看。
换了斗篷,手里抱着汤婆子过这边宅里,管黎虽然搬到那边去,潘柔也没有搬到上房里住,也是尊敬管黎的意思。
进耳房,果然见潘柔坐在炕上落泪,春儿在一旁脚踏上坐着,也是一脸气愤。
“姐姐坐,我给你倒碗热茶。”潘柔见管黎进来,起身让座,管黎一把按着她的肩膀。
“出了什么事?”
潘柔不是没分寸的,没事是绝对不会轻易找自己过来。
春儿起身给管黎倒了一碗热热的红枣茶,说道:“夫人还是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外头那样冷,屋里暖和,怕身子受不住。”
“多谢。”
潘柔朝春儿使了个颜色,春儿叹息一声,坐下对管黎说道:“昨儿爷爷病着,三叔着人唤我回去看看,我在路上给爷爷买桂花糕,谁知道听到几句闲言闲语。原来也没当真,家去爷爷说,外头闹得沸沸扬扬,说夫人在这里做没本钱生意,传的煞有其事,养了多少唱的,还说赚了银子买宅子,一个姑娘没等主人家搬出去,便过去,强拉着人,教人给打了一顿。夫人您说说,哪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这么编排咱们?”
春儿还有些话没敢说出口,唐家族长不是病了,是想接她家去,远离是非之地。春儿哪里肯离了管黎,硬要出来甚至以死相逼,族长没法子只得让春儿过来。
怪道潘柔哭成这样,这些可是没有的事儿。
“我本来也没当真,今早小厮说有多少地痞无赖砸咱们家门,小厮出去问那起人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姐姐您说说,咱们到底得罪了谁,要这等害咱们?”
还能有谁?除了唐家,管黎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还别说,唐家颠倒黑白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明明是自己祸害良家妇女,反倒这等诬陷人。
“罢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此事交给我,不出五日,我定还妹妹一个清静。”
不到万不得已,管黎不想和唐家发生任何冲突,不过唐家不给人留余地,她若是再忍,唐家还只当她好欺负一般。
安抚了潘柔和春儿,管黎唤来袁烈,不许他出去生事端,令他好生陪着潘柔,不教她胡思乱想。
自己回了那边宅里,继续陪着楚临风下棋说笑如没事人儿一般。
写了一封帖子与知县,又请冰媒带了帖子和彩礼敲锣打鼓上隔壁替袁烈向潘柔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