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也没打算认张氏,只是看在孩子们面上,解下荷包,准备给孩子们红包,因今年赚了钱,管黎准备的红包都是一两银子一个。
张氏见管黎穿的一套玄色素袍儿,管黎和离闹的沸沸扬扬,只当管黎是被唐家赶出家门,如今想拿红包贿赂,不过是想回来的意思,不等管黎将红包取来,立刻道:“可别胡乱认亲,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的上。”
管黎闻言楞了一下,收起荷包,拉了潘柔要走,那张氏伸手拦着她两个的去路,瞪着二人道:“怎么,撞了人就想走?”
“那你想怎么着?”管黎也来了气,今儿满街都是人,不小心碰一下又不是故意,况且又没伤着人,值得这般咄咄逼人?
张氏双手叉腰,露出十个手指,个个带着金银戒指,轻蔑地看了管黎两个一眼,鼻孔朝天,高声说道:“自然是要跪下来磕三个响头与我赔礼,如今你不是唐家大娘子,瞎在我面前充甚威风?一个被夫家休弃的人,不说在家躲着,反倒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亏得是脸皮厚,若是脸皮薄一点儿早就羞死了。”
管黎听着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见此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多,正好下下张氏的威风,区区一个班头娘子便得意成这般,若是做了官还指不定做出甚样的事来。
“夫家不要的女人?管张氏,你去衙门里好好打听打听,是夫人不要的夫家。”
潘柔也不甘示弱,指着管黎说道:“你不过是个班头娘子,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诰命夫人,除了皇家的娘娘们,谁受的起夫人的跪?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张氏一个粗人,素日来往的都是一些内宅无知愚妇,素日只知道女人离了夫家,便是犯了七出大罪,如同死罪一般。见二人这般嚣张,那潘氏衣着不俗,不像是个丫鬟,只当是管黎玩的好的大家姑娘,便对潘柔道:“你是哪家的女儿,好不晓事!她一个夫家不要的女人,合该沉塘的。你一个年轻女子跟她在一起,不怕坏了你名声么?若果真是好人家的女儿,赶紧和这人断了来往。”
管黎闻言大怒若不是在大街上,真想撕了张氏的臭嘴。
潘柔见众人目光异样,怕管黎心里难过,握着她的手,大声说道:“我是城南边潘家的小女儿,和我这个姐姐一同离了唐家!”
一句潘家,众人赶紧散开,潘家可不是好惹的,潘家长子听说做了京官,过了年一家子要上京城的,威远县最大的官儿见着都要下跪,等闲小民哪里惹的起?
两家都是惹不起的,这热闹不看也罢。
张氏见众人惧怕,大概也猜到这自称潘家小女儿的不好惹,只是方才放了话,若是就这么走了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还是她娘家嫂子扯了扯张氏的袖子,小声说道:“姑奶奶,潘家是官宦人家,咱们惹不起,还是走罢。”
饶是这样,张氏还不依不饶,指着潘氏:“既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更该知道礼数,你——”
“回头和知县娘子好好说说,他属下嚣张跋扈,一个诰命,一个官宦人家小姐都敢指着鼻子骂,我看着这班头也该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