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年下,年货早已备齐,管黎被婉秋和春儿两个缠着,非要她想过法子撮合潘柔和袁烈不可。没奈何,管黎只得亲自出马,这日院子里红梅开的正好,管黎折了两枝亲自送到潘柔屋里。
潘柔接了花插在花瓶中,请管黎坐下喝茶,
管黎打量了潘柔的屋子一圈,自潘柔搬到耳房,管黎还是头一次过来,见屋内糊的犹如雪洞般干净,悬挂的书画,琴棋潇洒。
那潘柔打扮的如粉妆玉琢,发髻高挽,身穿大红通袖五彩妆花袍子,下衬着花锦蓝裙,杏眼桃腮,肤色白皙,眉眼含笑,清丽婉转,是个绝色女子。
“妹妹这些时日也不到我屋里坐坐,感情是厌弃了我?”
潘柔赶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姐姐不是说将来把彩织交给我么?我这些时日想着多做些花样子出来,总不能空着手和姐姐合伙做生意不是?”
管黎见织布机上又有一个新花样子,知道潘柔话不假,故意问她:“不是在躲什么人吧!这两日我被啰唣的不行,你是个腼腆小姐,我也不好开口问你,只是我不来只怕耳朵要起茧子了。”
潘柔知道管黎说的是什么事儿,把脸红了,低着头扭捏地说道:“姐姐不必再说,我知道是什么事儿。”
管黎知道潘柔的心思,拉了她的手,细细说来:“女人初嫁由娘,再嫁由己。那唐靖裕原不是你的良配,你何苦为他守着没得耽误了你的青春?再者,那袁大人也不是迂腐之辈,知道你的底细,必定是不介意才求娶的,你既然有心,你二人也算是郎情妾意,何必再为些许小事误你终身?”
潘柔被道出心思,不由得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姐姐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也不是为唐家。只是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袁二哥那样的人品,又是官宦人家的公子,我实在不配玷污。姐姐不必在劝,我心意已定,袁二哥自会想明白,以后也不会说这样的傻话出来。”
管黎知道潘柔性子倔强,也不深说,又指点了潘柔针指,说了一会子闲话,约着潘柔到自己屋里吃中饭,“为的是大家一起热闹些,你一个人在这里仔细闷出病来。袁大人那我自会说清楚,你不必躲着藏着。”
“我省得,姐姐放心,一会儿我就过来。”
婉秋和春儿在窗户外头听了半日,见管黎出来一溜烟儿跑了。
管黎走在廊下见窗下两个脚印,知道是那两个丫头,也不点破,回上房等着吃饭。
两个丫头故意从后院绕回来,问着管黎:“潘姑娘怎么说来?”
管黎看了两个一眼,不冷不热地道:“这种事情总不好强逼着,既然不愿意只得罢了,个人缘分,有缘分的自会在一起,不肖咱们多费心思。”
两个丫鬟听的一头雾水,也不明白管黎的意思,见她没了兴致也不多说。
午饭时分,因天冷也没分那么多,大家伙儿一处用饭,只是用屏风隔开不教男女见面就是了。
袁烈难得见上潘柔出来,心里只当她回想明白,哪知潘柔与他说话客客气气,落落大方,全然没有以前的躲闪和娇羞。再看管黎的态度,袁烈觉得心里空空的,怪不是滋味。
待要问问潘柔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