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想起管黎这场牢狱之灾的祸主儿,忍不住又骂起来:“这没良心的种子,这样好的老婆不要,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家,我看他以后还有甚好下场!”
管黎在唐靖裕同意和离的当日,已将唐家抛之脑后,见春儿为她抱不平也不生气,只劝她:“如今我已经和那家子没关系,他们怎么着我管不着,好与不好全看个人。”
春儿私心还是想管黎是唐家的人为好,唐家如今全仰仗管黎照料,若是哪天她不乐意了,那些族人可怎么活?
只是唐靖裕太混账了些,实在配不上管黎,春儿长长地叹息一声,管黎是个明白人,族人安分守己,但愿管黎会多照顾他们。
“东家别只管风地里站着,这风大,且进屋坐着慢慢儿说话。”富贵媳妇见管黎还巴巴儿望着棉花地,亲自过去请管黎进屋说话。
庄子上存放棉花用的都是土屋,防止走水,进富贵家上房,见屋里糊的如雪洞一般,屋里陈设不多,和一般农家别院无二,倒是干净整齐,看上去十分温馨。
福贵媳妇原想带着儿女和一干佃户媳妇与管黎磕头,管黎立刻叫免了,她在宫里磕了十几二十年的头,最头疼的就是磕头。
福贵知道主子是个爽利人,也不虚套,将冬日里收藏的瓜果预备上,奉与管黎。别的都罢了,管黎最是喜欢北地的野干枣儿,酸酸甜甜,吃着正好,歇息一阵又去看了摘回家来的棉花,这些时日变化天气,商户们陆续将棉花运走,已经没剩多少。
棉花用树皮编制的麻袋按一石的重量装的,库房门敞开,但见九尺高的屋子里堆满了棉花,一袋挨着一袋。富贵扯开一个封口,管黎伸手进去一抓,尽是软软的细腻的棉花,不禁感叹道:“都说我北地是干旱无用之地,不想竟然也能种出这样好的棉花来,天可怜见,北地总算不是不毛之地。”
富贵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朝管黎竖起了大拇指,道:“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荒地也能种出棉花,小的爹在南地还没见过这么好的收成,只怕以后南地的棉花是卖不出的。”
众人给逗的也跟着笑出了声,管黎可没把福贵的话当成笑话,既然能种棉花,那别的自然也能种出来。
北地虽说大部分土地干旱,不过有一条流域上流从饶燕途经大顺贯通整个平州,这条流域的水自高山歇下,取之不尽,若是加以利用,至少平州有小部分的地能种庄稼。
不过这样的大工程靠她一个人实在做不来的,还需等楚临风回来与他商议再做打算。
入了冬,十月里随时有大雪,管黎想着在乡下也不太方便,合该在城里买个院子住家才是,楚临风的庄子虽然好,可到底不方便。
巧好潘氏听说管黎出来,着一个小厮到庄子上说话,一见着管黎也不问许多,先磕了两个头。
管黎见是个面生的孩子,问起来才知道潘氏已经离了唐家,只是运气没她好,被休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