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公堂巧辩(2 / 2)

回府后唐书又觉自己昏了头,唐家眼下只等管黎一死再纳新人,如何肯放了管黎?若是使个计谋将管黎从牢中变别出来,她又不能见光如何做得了他的大老婆?且管黎性子泼辣,不是那等顺服的妇女,若是她以此为把柄要挟,岂不是将刀柄递人?

细细想来,莫不如等官司做成死局,再使个金蝉脱壳之计买一个女人代替管黎砍头,到时候将人接出来她没户籍,想怎么拿捏还不是自己的事情?

正在发愣,门外传来女子尖细的嗓音,唐书听到这声音顿觉一股无名火起,书房外头苏氏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门外的小厮臭骂。

唐书的书房向来不许女人进来,别说小妾,就是他的正妻也从来不敢过来。苏氏现在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大夫说脉象上看着像是男胎,苏氏便得了意,每日在家拿腔拿调,打鸡骂狗逞威风。

唐书因外头有事也不理会她,这苏氏反倒恃宠而骄,越发得了意。

苏氏在深宅大院里头,彼父之死的消息一概不知,只当苏老爹在外头吃喝享受不尽。

唐书负手走在门窗前见苏氏撒泼,寻思道:“为这贱人花费不少银两,尚且不知这孩儿是我的不是,只等生下来滴血验亲,倘或不是定教这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唐书吩咐书童取来五十两银子,着人写了帖子送至衙门要知县定将此案做成死案。又道:“你从外头闹的那泼妇跟前走过,倘或问你便实话实说。”

书童答应退下,没多一会儿外头便传来苏氏嚎啕大哭之声,唐书更觉不耐烦,吩咐下人将人叉出去。

却说唐家自打管黎入狱之后,隔三差五请唐嫣然舅舅、舅母过来吃酒玩耍,那边还席,彼此来往好不亲密。老太太不是没考虑过管黎,只是唐家的未来都在孩子们身上,那边亲家与侯府都沾亲带故,唐嫣然又生得这等模样,即便不能攀上侯府,好歹也要寻个四五品的官儿。

固然管黎能兴家立业,士农工商,商户永远都是最低等的。即便家缠万贯,却处处低人一等,又有甚用?况且那边亲家有财有势,嫁个姑娘过来也不少陪嫁,家中产业外头生意大不了回了本典当出去,也是不亏的。

不是她心狠,与唐家的未来比起来,管黎的性命也就没那么重要。

等不来唐家的音信,知县只得开堂审理此案。

管黎早有准备,惊木堂一拍知县便问:“唐管氏,你可知罪?”

管黎跪在堂下,磕了一个头,应声答道:“回知县大老爷的话,民妇何罪之有?”

“大胆刁妇,现人证物证俱在,尔还敢狡辩,再不招认仔细大刑伺候!”

管黎回头看了一眼作证的酒楼小二与证实自己和苏老爹有仇的证人,反问知县相公:“敢问大老爷可有解剖苏老爹尸首?”

知县相公不作答,那师爷说道:“人既已死,何必再要他肉身受罪?况且已有人证明,不必再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