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二太太闻讯赶来,见唐忠已经睡下,一颗心也放下,向管黎道谢道:“还是你做事妥当,我听着说喝醉了酒,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很。”
管黎请二太太到正房喝茶,陪着笑脸道:“婶娘只管把心放肚里,叔叔不是贪杯之人。”
二太太拍拍管黎的手背,拉着她的手到管黎正房里二人在炕上坐下,二太太随手拿起管黎才做的针线活看了一遍,不住地称赞管黎好针指,又夸她:“家里头里外全靠你一人打点,难得你还能这等周全,要是你二叔能娶上像你这么一位,我才真不用操心了。”
管黎被说的不禁红了脸皮,扭捏地道:“看婶娘说的哪里话,二叔叔是做大官的,自然会娶上一位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岂是我这等小妇人家能比得上的?”
二太太点头微笑,“家世还是其次,重要的还是品貌,这些读书人喜好甚才子佳人,那些东西也就是当故事听听还成。当真了那就没意思了,就比如说你二叔的亲事,虽说不敢肖想大家千金,那也必须是个身世清白的大家闺秀,定不会选甚回头人儿你说是不是?”
管黎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垮了下来。
这些时日唐忠经常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往这边过来,每每过来定要见她一面方才罢休。
不过唐忠怎么想,她是管不着的。
“婶娘说的极是,自然要寻一位门道户对的姑娘。”
二太太见管黎会意,也笑开了,找了些闲话二人说开,没多一会儿唐忠酒醒来,在门外与管黎道谢,母子二人告辞离开。
管黎立刻吩咐人将耳房唐忠用过的东西悉数与二太太那边送去,又吩咐人:“准备屏风,往后你二爷过来拿屏风隔着。”
丫鬟们虽然不解何意,不过也照吩咐下去办事儿。
官司就这么了结,唐忠的意思好歹也是小妾之父,算得上是一门亲,不追究其诬告,唐书这回算是栽了跟头。
一眨眼便入了冬,家里需采买炭火,因天冷管黎便半月出一次门,这日正在家中看着小厮和丫鬟们抬炉子往各处屋里。又着人到外头做过冬的衣裳,旁人都是有袄的,唯独她的衣服从前宫里穿过的好些的都叫她嫂子给收罗了去。次的在这里自然是穿不了的,只得现做几套。
各处都安装好之后,又唤来管家问着府里的旧例,每位应该与多少碳。
整个平州和珠州每年有五个月左右被大雪覆盖,家里都需准备提前准备好碳过冬。
管事的回道:“往年大爷在家,几位娘都在一处住着,太太也要搬到老太太处去住,姑娘和小爷也是住在您处,一来是节省些碳,二来是各自的屋子没在一块儿,单一间屋子用未免太冷了些。”
管黎闻言也觉得在理,想了下回头命丫鬟们将屋子收拾四间出来,张氏与玉儿一间,小爷也不算小和管黎等人住在一起自然不妥,遂安排与唐忠住在一起,姑娘单独一间,剩下的与丫鬟和婆子们一处住着。
张氏等人听了安排立刻着人送枕头被褥等过来,只有唐嫣然不愿意搬过来,一来从前她都是与自己住在一起。她娘死了不到一年便换了别人在里头住着,心里头自然是别扭的慌,再者从前也只是她们母子三人单独住一处,如今加上张氏和玉儿几个在一起,难免觉得掉了身份。
因刚入冬还未下雪,因此大家伙儿暂时都在自己屋里住着,唐嫣然也没敢闹腾。
外出贩货的小厮回来,与管黎说了王城里的消息,王府中又添不少新人,又有妾室怀孕。管黎明白大概年后才有机会见到楚临风,不过王府有喜事必定要做衣裳,这正是让彩织正式现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