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一眼,也就走了。
那软和的眼神儿,郑佩云没注意到,她尚不知道杜砚的全部心思,只是知道杜砚有所松动,还不太确定。
仔细算一下日子,留在庄子里的日子也不太多了。
除了那几日的下雨天气,杜砚的身体并无大碍。加上有郑佩云悉心护着,用了好多天的泉水暴差,渐渐也就好起来。
自从那天在夜里同游之后,杜砚便反省了自己,跟郑佩云保持起距离来。
古代男人的考虑和动机,不是郑佩云琢磨得头的,她只是觉得杜砚忽冷忽热而已,因此也没放在心上,照旧过自己的日子。
一转眼便到了八月天,老太太在这里住得清净,心里却有点想家。
她惦记着平城杜府那一家子,也惦记着自己那未出世的曾孙子。便与杜砚商量,准备收拾东西回平城。
说是这么说,但是动起身来也还需要好一阵子。
“为娘也是想着早点回平城,给你物色个体贴人儿,好让你身边有个人知冷知热,不必再形影单只。”老太太疼爱儿子,早已恨不得给他娶妻。只不过儿子眼光高,一直未曾有女子能入他的眼。
放眼整个平城,老太太也是发愁,到底找谁家的女子来给儿子做妾?
高不成低不就,难难难。
“母亲。”杜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眼下着实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郑佩云也在一旁,闻言只是笑了笑,心想她们这些单身的大龄青年,待遇都是一样的。
又过了几日,到了八月中旬。
庄子上的几个人还没动身,平城杜家那边却快马加鞭送来一封书信,叫老太太和杜砚赶紧回城,杜家,出事了。
准确地说,是杜家的小少爷杜敬羲出事了。
就在几日之前,杜敬羲在外和人打马球,突然从马背上栽了下去,立刻口吐白沫,形容吓人。
周围的公子哥连忙叫人把杜敬羲抬进屋里,风风火火地叫大夫来救人。却是听大夫说,诊断不出来是什么病症,竟是束手无策。
后来连续叫了几个大夫,也都是这般无可奈何。
杜家的人知道后,急急忙忙把杜敬羲带回家,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来看,却还是被告知,不知道令公子是什么病症。
这就有些奇怪了。
急得团团转的卢氏,用帕子擦着眼泪呜咽道:“我儿莫不是撞了邪?被脏东西给缠上了?否则好端端地,怎会如此?”
杜麟听了也有几分道理:“我马上去请个大师,给敬羲作法!”
和尚道士请了一堆回家,看过躺在**昏迷不醒的杜敬羲之后,其中有一个道士说道:“令公子是夭折之相,他会这般突然昏迷不醒,不是因为病症,而是因为时辰到了。”
一番话顿时把杜麟和卢氏吓得不轻,卢氏更是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小儿子早夭,她的小儿子今年才十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