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杜砚也不是大尾巴狼,他是个真君子,不动手也不动口,只是多看两眼而已。
直到房里的油灯有些发暗,他习惯性地想喊明玉来灭灯,却猛然醒悟,这一次明玉并不在身边,想要灭灯只能自己起身。
歪在**犹豫了片刻,杜砚撑起上半身,又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床。
没穿袜子的脚,赤|**踏在空地上,旁边就是女人的温度,从脚尖传遍全身,令他心痒痒地。
不过前头说了,杜砚是君子。
他严肃着脸,穿上布鞋,走到桌边把油灯吹灭。屋里一下子暗了下去,周围都是黑漆漆地。他转身发现,回去的路一样黑……
抹黑走到床边,杜砚不敢随意下脚,所以上床这个过程显得异常艰辛。
过了许久,终于顺利地爬上了床,他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愣住,心想,自己何必如此?
“……”躺在地上的郑佩云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向着床内。
第二日一早,郑佩云醒来,迷茫地看着周围,好一会儿才意识回笼,这里是杜砚的客房,她昨晚在这里打地铺。
连忙回头看看,发现那人还在熟睡,也是侧着身体,面向墙壁。
郑佩云蹑手蹑脚地起来,洗漱解手。
等她收拾完毕,杜砚也醒了,坐在床边穿鞋,然后直接飘进了隔间如厕。
“三爷……”郑佩云想打招呼来着,但是她发现对方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人的存在,好嘛,起床气?
等杜砚出来之后,郑佩云把自己刚刚用过的水倒掉,重新换上一盆清水,给对方洗漱用的。
杜砚洗漱后,坐在桌边:“小二……”
“我已经叫他们送热水来了。”郑佩云率先道,仿佛知道杜砚要说什么。
“给我梳头。”杜砚抬手,松开头上的发辫,顿时青丝如瀑,披散在肩膀上。
郑佩云真心有点感概,她自己的一头长发已经算是很好的,被秘境的泉水和花朵滋养了三个月,此时柔顺黑亮。
而杜砚的头发也不错,在男人中来说,发质柔顺细腻,跟他这个人真的有点不像。
本来郑佩云可以拒绝的,但是看在那一头这么好的头发上,她欣然答应。
“好。”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木梳,走到杜砚的身后,帮他梳头。
头发瞧着很好,上手之后手感也跟想象中一样,很柔顺很清凉。
“三爷的头发养得很好。”郑佩云不由地赞叹道,梳头的动作越发轻柔。
杜砚没有接茬,只是把缎带递给郑佩云。
“三爷为何不用簪?”郑佩云才发现,杜砚从来没有用过簪子,木簪玉簪都没有,从来都是一根缎带。
身上也很少配饰,衣着鞋袜都是最简单的款式。
看起来有那么点晋魏名仕的奔放和自然,跟他的性格也超级符合。
“爷不喜欢簪子。”杜砚仍记得第一次和侄子陪这女人去逛银楼,这女人也没有多看那些饰品一眼,往常在府里也是簪点珠花或者新鲜花朵。
这也是跟别的女人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