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出手大方,每次来天一观都是捐大笔的香火银子,因此每次来进香都是观主亲自陪同。
可这一次兰氏捐了香火银子之后,观主还待读经,兰氏却说累了,只要了间静室休息。
等不了多久,被兰大成领着脸上系着薄纱的临春就进来了。
临春进了静室见了上头坐着的那位贵妇人,便知是兰氏本尊。
想到这人便是害的温颂中毒的恶毒妇人,临春心中恨意涌起,只是想着与温颂做的事,如今都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她可得继续走下去。
忍着恨意,临春上前两步跪了下来,“小女临春请夫人安。”
多亏了在船上的时候方太太的细心教导,临春的规矩很是规范,就是兰氏本以为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懂什么礼数?
此时见了,也有些暗暗吃惊。
“快起来,快起来!”
兰氏笑着让临春起来,“你说咱们素未平生的,怎么上来就是跪的?我可生受你的礼了。”
只看面上功夫,兰氏绝对是让人如沐春风的主。
若不是知晓这妇人表面菩萨心藏恶鬼,临春怕是也要对她心生好感。
临春不肯起来,依旧跪着道:“求夫人救我!”
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在大腿上偷偷拧了一把,临春的眼泪哗哗直往下流,“夫人……”
兰氏一脸的心疼,“好孩子,你先起来说话。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也是可怜委屈你了。”
兰氏亲自下来扶临春,又拉着临春坐到了她身边,握着临春的手还要给临春擦眼泪。
“只是你也要知道,我不过是个妾室,我只怕我也帮不了你。”
临春眼泪汪汪地看向了兰氏,“夫人,说起来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先前世子爷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个名分,我怎么会……若是让我做个外室,我是宁死了也不愿受这份委屈!”
“只求夫人看我可怜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救我!”
兰氏一脸悲悯,“我若是不知道咱们女子的为难处,我又怎会来见你?”
“只是……”
临春又要跪,“只求夫人救我,我这辈子都记夫人的好,任由夫人差遣。”
兰氏连忙拉住临春,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在呢?动不动就跪人。”
“也罢也罢,就当我多管闲事吧。我且想法子帮你一帮。”
“不过你得知晓,我与世子爷关系并不怎么好。”
兰氏苦笑,“我的身份你想必也知道了吧?你口口声声叫我‘夫人’,只怕心里还在想不过也是一个妾室,还敢称夫人?”
“也不瞒你说,本来我才是正经的侯夫人,只是造化弄人。”
“咱们女子,哪里不如旁人了?偏偏就是一个名分,害人不浅。”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帮你的缘故,我见了你便觉得亲切,多水灵的姑娘啊,我怎么忍心让你也受我当年的苦?”
临春自然连声否定,“夫人也说了造化弄人,说起来若不是正巧我父亲与兰大叔交好,借了他我才知晓世子爷的意思,不然岂不是我就被蒙在鼓里?”
“我感同身受都来不及,怎么敢暗地里取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