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缓心绪,傅沉烟让乳娘把两个孩子带来,逗着玩,听两人比赛似的喊“娘”,果然心里放松不少。
只是,直到孩子们都入睡,薛砚之和杏花、葵花这两拨人愣是没有半点消息回来。
傅沉烟望了望窗外,天已黑透,寒风贴着墙而过,发出幽凉、呜咽之声,叫人又焦灼起来。
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关头,葵花裹着一身的寒意进来了,这丫头虽然不机灵,但还懂事,没用立即靠近床边,远远的行了个礼,就赶紧禀报消息。
“四奶奶,宫里派了一队禁卫军进陆府去搜查证据和抓人了。”
傅沉烟问,“你怎知是抓人?”
“薛砚之说的。”葵花老实回答,“奴婢不懂,薛砚之悄悄跟着他们过来的,他让奴婢回来这样说的,说是让四奶奶放心。”
薛砚之跟在贺景梧身边已久,许多机密事贺景梧都交给他暗中处理,想来今天这事,贺景梧也提前跟他说过。
傅沉烟确实放心了,她让葵花吃些东西就去休息。
张妈妈趁机又问傅沉烟要不要也吃些,傅沉烟想了想,答应了,大概是等了大半天终于听到个好消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觉得那么恶心了。
一碗清清淡淡的淮山鸡丝粥端上来,傅沉烟稳稳当当吃了半碗,虽吃得不多,但胜在没吐,有一口算一口,都进了肚子。
张妈妈重重的念了句“阿弥陀佛”,笑得脸上皱眉都展开抹平了。
“四奶奶,奴婢再去看看吧。”葵花放下碗,又站了起来。
“算了,大晚上的,又黑又冷,你一个小姑娘可别往外走,既然砚之和杏花在一起了,他们俩都安全就好了。”
葵花也就没再坚持,乖顺的把碗送出去。
薛妈妈去陪着承凤和承麒睡着后又过来,也劝着傅沉烟睡会,但傅沉烟心里记挂着贺景梧,哪里睡得着?
距离葵花回来又过了一个时辰,再无讯息,傅沉烟心里又开始猫爪挠墙似的不安了,可这个时辰了,实在没法子派人出去了,朴景园里人不少,但都是老幼妇孺,她又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屈指可数的就这么几个,她是宁肯自己去,也不忍使唤谁了。
又熬了些时候,夜色已深,终于,薛砚之和杏花双双回来。
“如何?”傅沉烟亟不可待地询问。
薛砚之很规矩,就在门口站着,答道,“四奶奶安心,我和杏花在陆府的门外听了个圆满,禁卫军在陆府搜出了一些证据,还把陆夫人和一个庶子、两个管家都带走了,陆家现在一团狼藉、哭喊一片。”
杏花解气的笑着补充,“陆夫人被带出门时还凶狠得很呢,说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家老爷是户部尚书,我女儿是太子侧妃,我陆家是什么人家,由得你们这样作践’,那领头的队长拱手道,‘陆夫人,我的胆子是皇上给的,你这是指桑骂槐说皇上胆子太大吗?’她便不敢出声了。”
傅沉烟忍不住一笑。
薛砚之解释,“那个队长我认得,好几次去提督府喝茶呢。”
好了,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