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烟长长吁了口气,雪青是安平的左右手,虽然年轻,但心思慎密、反应灵敏,非比寻常,安平虽贵为公主,在皇帝的众多子女中,除了太子是储君,地位不能相提并论,再无人可超过她的得宠了。
得宠这事,向来是柄双面刃,一方面能享受更好更高的待遇和尊荣,另一方面也会引起妒忌、带来更多的灾祸。
可想而知在安平的成长中,必定经历了数不清的劫难,可她依然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不仅仅是靠着帝后的作主,她自己真诚、善良的同时不乏机敏决断,此外,她的身边人,也非等闲之辈。
这个雪青,就是个能干人。
她要是能进宫,代表公主助一把力,就能帮贺景梧一个大忙。
傅沉烟忧愁稍散,妊娠反应又占据上风,开始各种折腾,中午吃下去的那点子食物全吐了,这还不算完,干呕不停,直到整个人都虚脱了,才被一群吓得要死的下人们又扶又抱的放好。
现在这样子,也确实只能等着结果了。
梅巧刚刚把雪青和雪虹送出府门,赶回来时就看到四奶奶翻着白眼、浑身瘫软的被几个人架着放**放,顿时魂也飞了,哭着就冲了进来。
“要不……要不……您……喝点……水吧。”
等到傅沉烟稍微缓了点气,她也赶紧抹去泪,凑近去小心翼翼的问,可不敢再提食物,唯恐又触及四奶奶哪一根作恶的味觉神经,引来一场天昏地暗的呕吐。
还好,傅沉烟好像对水不怎么排斥,但也没什么兴趣,精疲力尽的摇摇头。
梅巧对四奶奶孕吐的愁比傅沉烟对贺景梧境况的愁还要多,却不敢多说了。
张妈妈淌着泪站在床边,哭道,“四奶奶还是该喝点水的,多少喝一点,刚吐得那么狠,进点水哪怕润润嗓子也好。”
傅沉烟疲软的笑了笑,嘶声道,“也好,喝点吧。”她可不想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妊娠反应打倒,她还等着精神十足的等贺景梧回来,哪怕真有什么事,她也能立刻应对,而不是只能病秧子一样躺着受人伺候。
她接过水,狠狠喝了两口,恶心感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似的立即涌上来,她也是个倔性子,既然下定决心要坚强起来,硬是咬紧牙关,把那股翻腾的恶心劲儿又压了下去。
“我还是不放心,梅巧,你去冯府找公主,问问她是不是早有预知今天这事,又知道哪些准备?”
“杏花,你去宫门前附近观察动静,不,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你去通知砚之,让他盯着,一旦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赶紧回来告知。”
杏花站出来,“奴婢去陆府门口盯着。”
傅沉烟摇头,“不行,天快黑了,而且,你常随我上街、进宫,万一被陆家的人看见,容易被认出。”
“奴婢可以化个妆。”
傅沉烟还是摇头,正好葵花从傅府回来,杏花就拉上她同行,傅沉烟想了想,答应了。
“也好,两个人有个伴,记住,切莫靠近,看得见动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