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乳娘愣了好久才明白,傅沉烟这时不追究往事了,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
最后,傅沉烟只字未提让她离府,慨然道,“我将凤哥儿交给你,便是对你信任,你今日肯对我坦诚实言,可见心中也是善恶分明,既然如此,过往旧事一笔抹去,你还肯一心一意奶凤哥儿吗?”
杜乳娘一听,声泪俱下,“四奶奶不追究我的罪过,仍然让我奶哥儿,我感激不尽,从此之后一心都在哥儿身上,怎敢有半点疑虑?”
“好了,有这一句话就行。”傅沉烟笑了笑,站起来活动筋骨,也算是结束谈话。
“四奶奶不问我……被要挟的原因?”杜乳娘困惑。
傅沉烟笑着摇头,“不问,你也不用告诉我,都说了,过去了。”
杜乳娘呆呆的,又问,“那银子……师乳娘给我的二十两银子……”
“给你了,就是你的。”
“……”
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傅沉烟彻底打消了先前犹豫着想辞退杜乳娘的念头,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经此一事,杜乳娘知道自己该走什么路了。
若能改过,为何不给个机会?
傅沉烟把想法告诉薛妈妈时,薛妈妈沉默了许久,慨叹,“四奶奶的菩萨心肠,当真是世上少见,一般人家,要是乳娘被查出这等事,就算没有酿成大错,但私收贿赂、知情不报,又引出包庇恶人、不忠不诚这么多污点,是绝对不肯再留的。”
傅沉烟苦笑,“但愿我不是所托非人,不要一错再错。”
一晃又是几日,已然进入五月中旬,贺闻蓁入宫的日子迫在眉睫,整个贺府都忙碌起来,也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比春节还要喜庆。
准太子妃贺闻蓁也没空往朴景园跑了,从早到晚被一大群仆从、丫鬟围着,试吉服、试妆容,一遍又一遍,繁琐之极,下人们倒不嫌烦,但贺闻蓁像个木偶似的被没玩没了的摆布,烦了,趁人一个不注意,就溜了出来。
“四嫂,四嫂。”
傅沉烟正和薛妈妈往两口大红箱子里装东西,一样样的不是锦缎就是摆设,乍一听,笑着招手,“你怎地过来了?不忙了?”
“忙啊,我偷偷跑出来的,你不知道,我今天已经梳了七个发型了,梳好又拆,拆了又梳,我头皮都麻了。”贺闻蓁一屁股坐下,看着两人收拾东西,好奇的问,“你们在做什么?整理冬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