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烟哪里就睡得着?然她佯作入睡,一动不动,尽量不触动他的伤口,也不挑破他的心头伤。
忽一日,宫里又来人了,傅沉烟得知后,骤然提起心,比以往紧张更甚,让杏花去前头打听动静,一有不妥,立即回来禀报,又让薛妈妈在身边呆着,随时准备再次去请老太爷出山。
约莫半个时辰后,杏花跑回来说,宫里的人走了。
“有无冲突?”
“没有,却也没喜色。”
傅沉烟困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愣了片刻,到底慢慢把心放下,无论如何,比前几天有所改善了。
杏花却又说道,“四奶奶,拙心园来客人了。”
“是哪家夫人、奶奶来串门?”傅沉烟随口问道,没多在意。
“是个男子。”
傅沉烟想了下,笑道,“是了,那必是赵府的少爷吧,大奶奶的堂兄。”
赵氏的父亲已经调离京城,如今她在京城走得最近的就是国子监主事赵大人一家,本是族亲,相互照应合情合理。
杏花恍然,“哎,原来如此。”也将这事丢开。
午后,紫茉又来了。
“四奶奶,二姑娘又想见您。”
傅沉烟想了想,问,“听说上午宫里来人了,这事儿二姑娘知道么?”
“大夫人亲自去了春颜,奴婢猜测,应该是告诉了二姑娘。”紫茉答道。
那么,这次贺闻蓁找自己定是为了此事,却又想不明白,当年她与冯泽宁不成的原因大半是因为大夫人反对,现在她与太子的亲事再次僵持不前,仍是大夫人反对,她有话应该和大夫人去说,找自己做什么?
“走吧。”
疑惑归疑惑,傅沉烟还是去了。
比起上一次,贺闻蓁脸色略多了丝丝缕缕的光彩,她坐在桌前,发髻梳得整齐,插着两只淡雅珠花,素净得很。
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午膳,看起来丰盛的很,只是她没有动箸,盯着菜看得出神。
傅沉烟进来后很自然的解了披风,笑道,“闻蓁这是准备请我用膳?”
贺闻蓁清清凉凉的抬起眼皮来望她,嘴角一挑,挑出个冷笑,“你现在可是三个人,身份非同凡响,我若请你用膳只吃这么些寒碜东西,恐怕有虐待你们母子三人的嫌疑。”
傅沉烟把披风递给梅巧,脸上笑容渐渐消退,“你若果真怕落个嫌疑,就不该叫我过来,我此刻只要大叫一声肚子疼,压根不需动筷子,你就脱不了干系。”
贺闻蓁沉下脸,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