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烟想,贺闻姈,我不但不恼你,大概还要感谢你,因为你如此急不可待的让我知道自己嫁的这个人是如何用心。
婚后第一天,倏忽而过,蜜里调油。
二月早春,依旧昼短,傅沉烟早早的开始疲累,晚膳过后,就准备补觉,一挨着床,就被人搅了场。
身体贴过来,滚烫得如同一块烙铁覆在背上,大手从腰间环过,熟练的钻了进去。
傅沉烟身体抖了抖,昨天晚上被折腾的酸痛瞬间又回来了,缩起身子低声哀求,“你说过,不会勉强我。”
“沉烟……”贺景梧贴着她耳根柔声细语的哄,“我保证……”
“不。”傅沉烟咬紧牙不肯让步,“你是大将军,言出必诺,将军在训练士兵时也出尔反尔吗?”
贺景梧愣了下,一把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俯身吻上,“士兵?士兵敢不听我的话?我的命令还敢抗拒?”
“……”傅沉烟暗暗叫苦,后悔自己多嘴说错了话。
次日上午,贺景梧兴致勃勃的说,“我们去祖父那看看。”又让崔妈妈先过去确认贺老太爷精神大好、没有午睡,这才拉着傅沉烟过去。
傅沉烟欣然而往,临走前,叮嘱梅巧整理嫁妆。
梅巧这两天闲得发霉,朴景园里抢着干活的人一层层的前赴后继,她根本插不上手,也只好在一旁闲着。
贺老太爷的小院叫闲居,与朴景园离得不远,都在贺府的北头,中间是一大片竹林,间或假山丈余高、白墙蜿蜒,一条曲绕小径穿林而过,平时少有人至。
两人也没带丫鬟,相携而往。
贺景梧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柔声轻语的讲老太爷的旧事。
“我的枪法是祖父手把手教的,记得小时候,祖父常揍我,说我习武不认真,还说等我十岁他就卸甲,再不管我,最后却直到我十五岁才交印告老。”
“祖父教我最多的不是武艺,而是兵法,祖父曾说,不战而胜,才是上谋。”
傅沉烟突然想起他曾哄自己上了马车再要挟,还说是“克敌之计,军中常用,不算阴谋”,当下取笑他,“大将军最擅长的则是将兵法用在战事之外,欺凌弱小。”
贺景梧失笑,捏了捏她的手,挑眉而笑,“哦,你这是在控诉我这两天连续欺凌你了?”他声音低沉醇厚,如酒香醉人,又故意带着三分挑拨语气,听得傅沉烟面红耳赤。
“别胡说,我明明说的是别的事……”傅沉烟低斥,自己已失了底气。
贺景梧驻步,转身揽过她,就在幽静的林间小道上浅啄深吻。
“我战场上用计无数,才有无数次以少胜多、困境突围,但是,最让我得意的一次用计却是把你娶到手。”贺景梧似乎想起什么,眼中笑意愈浓,颇为得意。
傅沉烟心念一动,很想问一问,又不好意思。
却见小径尽头有个丫鬟走来,远远的就站住了,惊愕的望着贺景梧,行了个礼,居然换路走了。
傅沉烟她定是行到了刚才的话,尴尬的扭头装不知情,却不知有一股新的小道消息迅速弥漫贺府。
据说,有人亲眼看见万年冰山的贺景梧居然私底下把傅沉烟宠得上了天,那个惜字如金的贺景梧在傅沉烟面前竟然侃侃而谈,温柔、热情得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