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尚书令 十月清槐 1781 字 1个月前

一场惊梦。

我喘着粗气,心里惊疑不定。

这个梦,那么的真实,它在预兆什么吗?

秦离若递了凉茶给我,我一口饮下,胸口“砰砰”直跳的心,好一会才平复下去。

“可好些了?”

接过我手里的空茶盏,秦离若轻声安抚:“是最近太累了罢?我看你眼睛都红了。”

用力将嘴中的茶水咽下,冰凉的感觉从食道传递全身,激起一身鸡皮,堪堪将心中的惊疑压了下去。

“师兄,我...想你能来帮帮我。”

真诚地看着秦离若,师兄的能力是在我之上的,与我一同投身军需部,那我军再无后顾之忧。

秦离若愣了半晌,然后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亚子,你忘了付老对我们的嘱托了吗?”

“你走了,若我也离开,那算学部是真的要垮了。”

认真地看着秦离若的眼,我却有些不明白:“可是将算学用在需要的地方,也是付老所期啊,况且战事停了,我们还可以再做先生。”

“我想过了,回不来国子监,就是一起同你在乡野间做个私塾先生也是一样的。”

“都是教学,我不拘泥在哪儿的。”

秦离若不为所动。

他的眼波动了动,那抹神色消失的那样快,不过一瞬间,在我以为要说动他的时候,他拒绝了我。

理由还是一样,他要坚守算学部。

我有些失落。

但是秦离若的坚持,我不想勉强他,虽然我觉得算学的发扬承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何况,现在国子监停课。

“对了,葛兴弟回来了。”

秦离若看我情绪低落,道:“还带了她阿妹一起。”

“当真?!”

这简直是我这几日听到最好的消息,几乎是蹦起来,拉着秦离若要他带我去寻她们。

葛兴弟还住在原来的舍院。

田兰荷不见了踪影,据闻祭酒将她单独看管起来了,田将军下落不明,她作为质子丧失了自由行动的权利。

我没有帮她脱逃,因为祭酒的话,他说,这是看管也是保护。

李予走了后,这间四人舍便只住了她们三人,如今田兰荷走了,就只剩下葛兴弟和寒亦微了。

舍门大敞,远远就见一身着粗布衣的女子正抱着一盆洗好的衣衫出屋。

四目相对,她扔下盆,雀跃道:“呀,先生!”

她跑的近了,我才看清,正是葛兴弟的阿妹,葛盼弟。

“先生你可回了,我就说阿姐是诓我的。”

葛盼弟扎着两只麻花辫,高高的束在脑后,一副开心的样子。

我笑着问:“阿姐诓你什么了?”

她嘟嘴,道:“阿姐说先生离开国子监了。”

“可我不信,”她瘪着嘴,一副小女儿娇憨的样子,有些撒娇讨好地摇着我的手,道:“先生可是答应过,要亲自带我的。”

我笑不出了。

她摇啊摇的,见我没回应,有些慌。

“先生?”

“盼弟,”我半弯下腰,平视她的眼,道:“阿姐没有诓你。”

她搂着我的臂膀的手僵硬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的确是离开了国子监,”有些艰难地解释:“可我们的约定,还算数。”

“先生当真?”

“当真啊,”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脸,信誓旦旦道:“每周两晚,我单独给你授课,可好?”

“我就说先生不会诓我的!”

葛盼弟兴高采烈地搂住了我。

我着实喜欢盼弟的性子。

葛家这三个女子,葛兴弟聪敏内敛,葛招弟温柔腼腆,葛盼弟热烈如火。

心里盘算着要将这三姐妹统统收入我的麾下,好好授课一番,定会有大作为。

拉着盼弟的手,热络的进了屋。

秦离若很是自觉,这是女子舍院,他便原路回了,在算学部等我。

寒亦微并不在舍院,满屋堆满了洗衣的木盆,屋子有些潮湿。

葛盼弟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块区域给我,又忙活要给我端茶递水。

“怎么就你自己在?”

葛盼弟的手顿了顿,解释道:“阿姐去打工了。”

“哦。”我点点头,估摸着葛兴弟应该是寻了个院内洒扫的兼职,挣些银子。

“招弟也去打工了吗?”

四下环顾,这舍院的四张床,盼弟住在原本李予的床榻上,田兰荷的床铺还维持着她离去时的样子,没有改变。

盼弟的眼黯了下去,摇摇头,有些不甘道:“她没来。”

“她嫁人了,自愿的。”

“她就是太好性了,才被阿娘一直拿捏着,让她嫁人就嫁人,让她照顾阿弟就照顾阿弟,完全不考虑自己!”

葛盼弟捏着拳头,恨铁不成钢道:“说什么放心不下爹娘,我瞧着她就是被阿娘洗脑了,甘愿用自己换阿弟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