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放弃了复仇,冷了一眼那害她摔跤的灵玉,就又开始为阮歌着想起来。
“星澜...我在问你姬逸之怎么样了,你倒好,一坐下就又忘了。”阮歌见怪不怪地‘哎’了声,她们之间的谈话,向来总是这样,星澜只要稍微被什么事打个岔,自己先前说的话,说到哪了,就会全忘了。
这么多年来,她被迫听了她无数次重复的念叨,都是源自于她那巨大的犹如鱼一般的忘性。不过,她的这个特性也不完全都是坏处,她们从小到大,有过争吵的时候,星澜亦是如此,不过一会儿就忘了,就又来找她说话,二人很快便会和好如初。
“瞧我这记性!”星澜干笑了两声,一拍脑门道,“我跟你说啊,他可奇怪了,他在给你的玉珏里动了手脚,他说他能感觉到你的生死,能感觉到你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我本来可气他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监视你,可是…若不是他这样做了,我都不会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他...”
阮歌听她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复问道,“他什么?”
“他好像是真的特别在乎你!我走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若我不在,那龙禾发了疯跑出云中阁把姬逸之吃了怎么办?可你知道吗,他却说,‘我和她,如果只能活一个,那必然是她。’
所以呀,你之前跟我说什么,你们俩没什么关系,哼!”星澜一副拆穿了阮歌的表情,“准是骗我的!”
阮歌被她盯得下意识躲开了她的目光,结果星澜又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你躲什么,躲什么呀?哈,心虚了吧~”
“哎!星澜...”
她被她追闹得逃不过,只得应道,“他那是因为我去穹山救过他,欠了我一条命而已,兴许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呢,所以才会这样说吧...”
“啧啧,”星澜撇撇嘴,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上辈子他等了你四十年,熬了一身的病,就为等着见你一面,这一世你又救了他,你俩还真是‘情缘深重’哟~”
“这叫债务相偿,谁也不欠谁的,”阮歌望向握在手中的玉珏,“我们尽快动身吧,姬逸之没了这玉珏保护,只身在云中阁附近,也实在是...”
阮歌心口突然猛地一颤,就像她在悬崖时那样,一个声音像从远处飘来,是在唤着她的名字,可却不是阮歌二字...
“星曦...你在哪里?”
她被这一问,怔住了...
“实在是什么?”星澜不知道阮歌怎么一下顿住了,连话都没说完。
“星澜,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姬逸之的面前,唤了我星曦这个名字?”阮歌蹙眉急声道。
“没啊,我哪有那么笨!”星澜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自你在东海之滨,跟我说在凡间得见你阮歌这个名字,我在姬逸之面前,都是叫得阮歌,我就是记性再差,这个也是绝对没错的!我保证!”
闻言,阮歌的眼神,顷刻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