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写满了怀疑，道：“堂堂御医的千金身中奇毒，能医不自医么。你倒是糊弄谁去？”

百里牧怒极反笑，“你若是怀疑，大可以把此事捅到父皇跟前去。索性从赵松枝身上开始查起，要是查实了九王妃身份作假，至多祸害了赵府一门。可若是九王妃身份确凿，便是你有意为难，让北靖皇室沦为天下笑柄。届时，父皇一定会认为你有意兴风作浪，故意抹黑，企图毁我王府一门。”

九王爷的词令一贯是极好，完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百里铮也是个聪明人，比百里牧旗鼓相当，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心中有怀疑罢了，不至于要闹得满城风雨。“我不会去查的。”

百里牧讽笑，“不像你的做派。”

他一脸惋惜，嘴角隐隐微沉，“九王妃若是假的，不管能不能拖你九王爷下水，横竖她是保不住了。”

百里牧心中一凛，老六这是闹哪一出，难道真的看上他家晏晏了？

“我不想她死，更不想她沦为争斗的牺牲品。”他双手捧住后脑勺，潇洒一笑，“我还等着你们和离，宅子我都想好了，安乐胡同那里我买个三进的大宅子，养着她过小日子，就跟五哥似的，下了朝就回家，关起门来，两人一个炕头。”

“做梦。”百里牧满肚子酸水，就跟怀孕坐胎似的，想呕。“你倒是要不要脸？”

百里铮玩世不恭地笑道：“关于我不要脸这事儿，恐怕只有你知道。当然你会替我保密的，否则丢人的，可是咱俩。六王爷染指九王妃，要是传出去，谁更没面子？”

还别说，在北靖人眼里，九王爷成了同情的对象，更是笑话的对象，脑袋上顶个绿油油的大草原么。

百里牧到底见惯世面，由着老六刺激，反而不动怒。各种挖苦嘲讽，还不是因为没到手么。“说说你的目的吧。”

百里铮半真半假，道：“我真心希望你们和离。”

百里牧哼了声，这档子要求实在是无理取闹。“抒雅还等我吃饭，就不跟你闲聊了。”

百里铮问道：“抒雅身上的毒，你准备怎么办？”

百里牧转头乜他，“你有办法么？”

百里铮说有办法，不过又拿乔起来，“我这人不爱管闲事，又护短。别人家的王妃我可不管。”

这是结结实实地讲了他一军，六王爷不要脸不要皮，说话直隆通能捅死个人。偏生九王爷不能拂袖而去，更不能啐他一脸唾沫星子，只能由得他造次。

百里牧语重心长道：“即便我与她和离，她那三贞九烈的性子你也见识了。宁可杀你烧船，也会从的。你这是要她害她，不是救她。”

百里铮抱臂道：“那是我和她的事。没你从中作梗，假以时日，她会爱我的。”

真想给他敲个爆栗，这人脑子有坑吧。

两人僵持不下，六王爷自恃掌握了晏晏求生的命脉，就有些无孔不入插科打诨占便宜。可九王爷着实无奈，自己最宝贝的女人身中奇毒，他却束手无策，这些日子在狼窝里求生，这画面简直不敢想，一想到就只求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