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君瑜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听说赵晏一大早就去了衙门,她连早饭都顾不上了,刚要出们却被李玉英拦住,还用得是兰太妃的名义。
“江侯爷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呢,别想蒙混过关!”李玉英一边走一边得意地说道:
“姑母和侯夫人可是手帕交,你若不是江侯爷的私生女便是撒谎骗人,可你若真是,只怕也讨不了好!”
君瑜进了兰太妃的院子,兰太妃也刚和阿吉一同用过早饭。
“听说你的身世和江侯爷有关?”兰太妃问。
“有关系,但不多。”君瑜原本可以毫无负担地利用江侯爷之女的身份,但当她想起赵晏,突然就不想说谎了。
“太妃娘娘,我的身世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刑司的案子。我要去协助夫君查案,等这次的案子破了,我再给您一个交待。”
“姑母,她这是心虚了……”
李玉英的话还未说完,兰太妃便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然后又对君瑜说道:“若宁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我却最清楚,她绝对不是个容不得人的人!
“别说江辞要纳妾,便是江辞的私生子找上门来,她也不会介意!你和晏儿尽管查,务必要还若宁一个清白!”
君瑜有些意外,即便兰太妃信任侯夫人的为人,但也不至于这般确信侯夫人不在意丈夫纳妾,甚至不在意丈夫的私生子。
不过兰太妃不打算细说,君瑜也只能先离开了。
提刑司里,赵晏已经拿到了秦六爷死亡之前送给名士沈先生书。
这是一本记录古董名器的书,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
据沈源所说,他和秦衡都爱好收藏古物,所以秦衡才会将此书送去给他翻阅。
但根据珍品阁伙计的供述,秦衡分明是临时起意,然后很急切地将此书送去给沈源,而且在他送书之后便死于非命,送书的理由必定不会如此简单。
“王爷,那沈先生好生奇怪,秦六爷一死他便连夜出城,好像故意躲我们似的。
“本以为要追很久呢,没想到他又突然打道回府了。”捕头王横说道。
司徒明在一旁补充道:“但沈源不是凶手,案发时他正在家中教授学生,有多位学子可以作证。”
“有没有找到珍品阁附近的目击者?”
“禀王爷,属下走访了四周邻里和在附近做生意的小贩,他们都称不曾见过可疑的人,甚至有个小贩称昨日午后根本没有客人进店。不过他中间有离开过一刻钟,所以并不能完全保证。”
“咦,这是什么?”一直在旁边看书的君瑜突然疑惑出声,“这本书上记载的宝物都是如今已经现世的,唯有这一双祥云纹镜不曾听过。”
“阿瑜对此道如此了解?”赵晏也看了这本书,但书中记载的二十一种宝物他知道的也不过十来种。
“唔……只是兴趣罢了。”君瑜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你看啊,这书就是秦六爷自己写的,这书上的东西应当也都是他见过的,可据我所知,这一对做工精美的祥云古镜应当价值不菲,可却闻所未闻……你们听过吗?”
司徒明和赵晏都摇头。
司徒明翻出珍品阁伙计的供词,说道:“那小伙计说秦六爷生前就念叨着什么‘镜’,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有没有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赵晏起身,已经隐隐想明白了什么,“去找江侯爷问一问吧!”
侯府里此时也是一团混乱,原因是侯夫人已经收拾了行囊,打算前往城外尼姑庵出家,江侯爷拦着,两人争执不下。
“我说了,不论圣上会不会降罪,我都不会让他们动你!大不了我豁出去求圣上,求太后,总能保住你!”
“那又有何用?”侯夫人平静地分析道:“我不会让侯府因此背上骂名,我一个人上山,清净自在,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