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启被伤了一下，但内里穿着贴身甲，除了衣服破损倒也没有受什么大伤。

素怀安看着卢声，卢声也正好在场中仰头看向自己。

两人眼神一交汇，素怀安的意思是嘱咐卢声时机不对就收手。

但越启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平常他没吃过亏，这会儿在这么多人面前着了卢声的亏，怎么可能就此收手，他在场中大喝一声，“再来。”

越启刚说完，也不等卢声回，疾身飞跃刺来，就要朝着卢声的要害刺。

但卢声身形灵活，越启几次都不曾中。

越启渐起杀心，但奇的是卢声的剑法也是越走越奇巧，猛一看并不像是要和越启死战，但仔细看却会发现卢声也是在同越启搏命。

更令她奇怪的是，全场贵胄都宴饮谈笑，竟然也没有一个发现这场死斗。

素怀安终于觉察出不对劲，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步行下台阶，站在场外，“二位都是好剑法，不如点到为止，就此打住。”

越启红了眼睛哪里肯听素怀安的话，趁着卢声听素怀安说话的功夫，一剑朝着卢声的心窝刺来，卢声避让不及，当场见血。

素怀安大惊，立刻下场护在受伤的卢声跟前，冲着还想要挥剑刺来的越启怒目，“越大人，是不是也该到此为止了。”

越启虽然平素骄纵跋扈，但也不算完全失了理智，当下收剑，“素大人，二人斗剑，原本就不应该旁人插手进来，这样来好没意思。”

素怀安也不生气，站起身，拱手，“是素某的不是，但既然在下的手下已经见血，又是这样的烟火佳节，恐怕不太吉利。”

二人的争斗终于引起王座上似睡非睡的王上的注意，他从要睡不睡的状态中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一问，素怀安和越启都沉默。

“怎么？众位爱卿可有谁能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素大人的侍从受伤了？”

“回王上，素大人的侍从和越大人起舞比剑，是越大人胜了。”

宾客中有人站起拱手答话。

王上咂嘴，“想必是越将太认真了，这种大家开心就好，倒也不必如此当真。”

众人都停下谈笑，一时之间庭内寂静。

素怀安上前，“王上，越大人剑艺高超，是我们不敌，但现在手下受伤，能不能容我把他带下去医治？”

王上还没说话，越启身边人冲上来，“王上，这小子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一开始就伤了越大人，要不是越大人穿了软甲，受的伤一定比他重，不知道这位永平朝的大人到底是想来讲和还是想来挑事。”

“住口。”越启皱眉，喝退。

“是。”那人也只好怒视素怀安和卢声然后退入越启身后。

“哦？”王上忽然从王座上站起身，“越将军可有受伤？”

王上从台阶上走下来，快不直奔内场站着的越启，“哎呀呀，越将还有没有哪里不适，一定要让御医看看。”

素怀安将卢声的头放在自己臂弯，“卢声，你怎么样？”

卢声血流的不少，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大人……没事。”他为了不让素怀安担心，依然挂笑安慰。

素怀安再抬头的时候，看着王上在越启身边转来转去十分关切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卢声，我这就去带你看大夫。”

她刚说完，想要站起身扶起卢声的时候，王上已经站到身边，“哎呀，素大人，不是我说你，我问过了，听说是你的人先伤了越大人，本来本王是好心好意邀请你，现在弄成这样，着实难看。”

素怀安被王上说的简直没话，她低头，“如此说来，是素怀安给王上添麻烦了。”

“素大人可不是给本王麻烦，主要是越大人，这短衣是平素越大人最爱的衫子。”

“难道王上到了现在还要和我计较一件短衣不成，如果越大人喜欢，改天我请人给越大人送一座山的布匹来，供越大人随意挑选。”她说话极有底气，段川那里什么都缺，就是制衣布匹不缺。

越启站过来，“王上，素大人这话说的倒是怪我了。”

“不是，不是，”王上慢悠悠，“素大人断然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