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割越国大将越启和国王并不和睦,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一说。”素怀安并没有犹豫,段川她是信得过的。
段川没想到素怀安会这么问,挠挠头,“我当你是要问些什么呢,原来是这档子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不是不和,是越启好像在割越国国王那里过的并不痛快。”
“哦?”素怀安跟着段川的步子,往前走了走,“这怎么说?”
“听说是割越国国王多疑,不是个好相处的,苦了越启,要说起越启,他也算是个能人,对这一带地形极为熟悉,经常能借着山势打得我们出其不意,再加上西南道险,若要从外往里运送粮草并不容易,越启一开始也是这么计算我们的粮草,所以我们粮草营才能几次被火烧,但好在你说了这件事,正好也算解了我心头一事。”
段川边说边往前走,时不时挥手指示战场清扫。
素怀安若有所思,段川在她身边站着也能察觉出来,“怎么?你是想在越启身上做文章?”
“有这个可能吗?”素怀安问段川,她是有这个想法,但段川言语之间听上去都是对越启好的评价,她心中想来之前段川应该之前跟越启有一定接触才会有这种判断。
果不其然,段川点头,“你和我真是想到一出去了,若说是割越国久战不下,不如说是越启久攻不下,这人我之前派人前去讲和,他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把我的人捆了,扔到城墙下,这个越启,嘿!”
素怀安眸子凝了凝,她往下看着烧焦的战场逐渐被清理干净,“这么一说,越启倒真是不好攻克。”
“也不知道越启图什么,在割越国国王那里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听说国王只有打的时候才用他,平常都是把他放在一边晾着,你说这种日子有什么意思。”段川忍不住叹气。
素怀安却觉得这里面辟有蹊跷,凡是有才的人,不应该能甘心呆在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那里,也不会呆在一个自己并不受重用的地方,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才好,“段川,你觉得这个法子行不行?我想带点人去割越国讲和。”
“讲和?”段川跟着重复了一句,“你要找谁讲和?越启?还是割越国国王?越启连我的人都不给面子,但你要去跟割越国国王讲和,就他那天天疑心越启的样子,跟他能讲出什么来?”
“凡事不是亲眼见到,不是亲自经历过,都不能讲得这么绝对,你去不去?”
“去,你去我当然得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段川说的真诚。
素怀安却顿了顿,拒绝了,“这不行,你是这么的将,没有我可以,但没有你却不行,从没听说过哪军的将亲自去敌营中的,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去。”
“这……”段川是真的关心,担忧之情写了满脸,但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退一步,“这样吧,你带些人去,我派人跟着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随时去救你。”
素怀安点头应允,“嗯,不过我这次是去讲和,料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素怀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刚跟段川说完,第二天就带了些段川营中善搏斗的士前往割越国讲和,段川昨天就派人带信给隔越国国王,原本以为对方定然不会应允,没想到这次割越国国王却异常爽快,一口答应下来段川这边的讲和。
西南地形崎岖,山路蜿蜒,气候潮湿闷热,素怀安是个极怕冷,又极怕热的人,刚骑着马走了一会儿,汗水已经湿透她整个衣衫。
旁边的人瞧见她犹如水洗,有眼里界儿的已经递上水,“大人,喝点水吧。”
素怀安也不客气,从那人手中接过水,旋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
“大人,咱们这里天热,不能喝太多,否则越喝越渴,最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
素怀安听罢就放缓了喝水的动作,等到喝的差不多了,这才重新盖上盖子递给那人,“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回大人,小的叫卢声,之前一直跟在段将军身边,这一次是段将军亲自点了小人,走的时候还叫小人多照顾素大人。”
素怀安点头,她瞧着这小哥,皮肤被晒得有些黑,整个人有股机灵劲儿,想来是段川用起来觉得应心的人才挑中跟着自己,段川也真是用心了。
“卢声,你跟着段将军有多久了?之前在段将军那里是做什么的?”
“回大人,小人跟着将军有一年多了,之前在将军帐前看守营帐的,小人看得好,不相干的人,小人一律不准进的。”
素怀安被卢声说的忍不住发笑,“这么说来,你算是尽职尽责的了?”
“尽职尽责不敢,但是只要是将军交给小人的,小人拼死也要完成。”卢声说的认真,掷地有声,绝对不像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