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怀安跟着一起收拾,“芙喜,你不是想要去江以南转转吗?现在皇上真的下旨,说是让我去西南修楼造阁的,你说是不是很巧?哈哈哈哈哈。”
素怀安这样说话,芙喜笑不出来,他把碗筷重新搁在桌子上,“这么大事情,大人,你怎么不跟芙喜商量一下!?”
芙喜显然有些着急,素怀安赶紧安抚,拍拍芙喜的肩膀,轻轻替他弹衣服上的灰尘,脸上还是笑容,“芙喜,你不是吧?西南可是好地方,水美鱼丰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吃鱼吗?正好咱们去了西南能天天吃鱼。”
素怀安企图以美食攻略芙喜,可芙喜也不是傻子。
“大人!都这会儿了,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芙喜是真的抱臂生气了。
素怀安只好重新坐下,她手中攥拳,“今儿我一上朝,皇上就下了令,你说我能不接吗?皇上的旨意我敢反抗吗?”
“大人,你该是知道西南那边正在闹战事,您这会儿!您书您这会儿是去修的什么阁?!再说您可是刚从沿河回来,整个工部的男人是都死绝了!怎地谁都没想到,专门指出来要大人去,我就奇怪了,感情什么紧要事务都是大人去办理,大人好不好的,也是工部右侍郎,按说该要坐镇京城,怎么就跟个地方工匠似的,这也不是哪儿缺就往哪儿补啊!”
芙喜说的有道理,但素怀安心中却想的是该不该把今天信王参她而后又邀她的事情跟芙喜说一遍,她想说,因为如果一说这一切芙喜就能理解了,那种紧急情况下,她能怎么办?虽然就像是王伦说的信王提告没有人证物证,可是这种浑水只要往她身上一泼,且泼的人又是信王的时候,一切就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明白了。
“大人!”芙喜唤了一声。
素怀安这才回神,“芙喜,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去西南,就像你说的,西南危险,如果你不想要跟着去,我决计不会勉强。”
“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您从来就不会照顾自己,如果芙喜不跟着去,可怎么放心大人每天吃什么喝什么?”芙喜说的倒真就是素怀安需要被人安排的地方。
素怀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反过来安慰芙喜,“放心吧,大人我吉人有天相,这些东西,去了西南,那边的段将军也会替我安排。”
“段将军?大人说的是哪位段将军?”
“平武将军之子,段川段将军,我都打听好了,他一直驻守西南那里,定然能保护我逢凶化吉。”
“可大人……”芙喜犹豫。
“什么?”
“大人知不知道元王阁正好是在西南战事范围中,如果大人要去修建,战火四起,大人该要怎么修建?”
芙喜说的也正是素怀安心中所想,这次不比沿河轻松,之前沿河好歹没有外部动**,就算是内里暗流涌动,想要击破却也并非难事,可她并不擅长排兵布阵,段川倒是从前学堂一起有过交情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要不然,我还是去找唐月问问?”
“大人……”芙喜简直浑身泄气,比漏了气的皮球还要软,“您怎么什么事儿都找唐公子,唐公子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帮着大人的,比如这次,唐公子又不可能过去帮着平战乱,若要战乱不消,那环境,我看大人盖楼恐怕是盖一次毁一次。”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多问问还是有好处,再说,大人我还就不相信到了跟前能没有路,要是没有路,我就算硬生生踩,我也要给它踩一条路出来。”
芙喜算是彻底说不过素怀安,他只当今天这活儿是素怀安接下来的,却到底还是不知道竟然是被信王摆了一道。、
素怀安梳洗过后,想要美美睡个懒觉,这也是皇上特许的,知道她要去西南边陲,特地许她从明天开始不用上朝,她其实也乐的清净,免得瞧见信王添堵,可是她也为要去信王府发愁。
大人一巴掌在给人糖哄哄向来不会是信王的作风,更何况本身告诉京百官就是京兆司七王爷的活儿,信王这么一来,等于撕破脸,只剩一张脸皮还挂着。
她也不想去想那么多,只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指不定柳暗花明呢,这么想着,她算是沉沉睡去,一夜好觉。
但凡她不做梦,就都会是好觉,自从去了沿河,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
起来的时候,已经看着是下午的光景,芙喜听见她起床的动静,端着盛满清水的脸盆,“大人,快来洗洗脸吧。”
“几时了?”素怀安拿了巾帕沾水,然后捂在脸上,热水气息探皮肤,顿时整个人都清醒多了。
“未时了,大人要不要我去给您拿点糕点先填填肚子?”
素怀安正在漱口,吐了水,这才挑眉瞧着芙喜,“嘿,我说芙喜,你最近这嘴皮子功夫见长,手上却不利索了啊,原来都是直接拿过来的。”
“大人,你又说笑,小的现在去拿。”芙喜这就收了水,出门去给素怀安拿吃的。
屋子里剩下素怀安一个人的时候格外安静,她这院子里面伫立一颗已经枯了的石榴树,她也忘了是什么时候枯死的,这院子里没有活物,总觉得静悄悄,没点生气。
按道理说,石榴树算是耐寒耐旱的,也不知道怎么这树愣是好几年不长叶子,连个过往停留的鸟儿也没有。
素怀安推门出去,芙喜正端着糕点清粥过来,离着点儿距离就瞧见素怀安。
“大人,您这要去哪儿?”
“去找唐月。”素怀安走到跟前,拿起碗一仰头喝了小半碗,再顺手拿了几块糕点,边吃边走,“我得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