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行烟踏进前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抹扎眼的白衣男子,身后有一随侍。
再往前走两步,楚行烟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他的样貌与六年前似乎毫无变化,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殷墨初此时也注意到了缓步而来的楚行烟,眼底泛出一丝考究,直勾勾的盯着楚行烟,从门口至大殿主位,随意的坐了下去,似乎楚行烟脸上长了花似的。
见殷墨初失了神,楚行烟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不知殷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城主大人海涵。”这句话可是十成十的虚伪,话语虽是郑重其辞,却是连个坐也没让的。
主子没发话,泠烟当然也是不会表现得有多热情,冷着张脸站在楚行烟的身旁,一言不发。
想来是不受待见,殷墨初索性随意的落座,随手把玩起自己身上的羊脂玉佩,道:
“楼主所言极是,确实是失礼极了。在下可是足足等了您半个时辰,滴水未进,站的也是腰酸背痛,听说倚红楼里的姑娘那小手各个都是绝活,按起身子来如同躺在云巅之上?不知楼主您这双手如何?”
殷墨初不说是阅女无数,但是六年前这老母亲一轿又一轿的抬女子进门虽然没个都被轰了出去,可也并不是从未与女子接触过,眼前这女子纵是扮男装又如何能逃得了他的法眼?至于这六年,罢了,不提也罢。
面对殷墨初的打趣,楚行烟自是轻轻松松应付的来。
“殷城主不远千里为我这楼里的姑娘而来可真是折煞我等了,您大可修书一封我安排两个姑娘到樊古城去。岂不省了城主这奔波之苦?”
既然殷墨初话里有话,在这里打马虎眼儿,那她楚行烟自然是顺着他的话胡说一通,不得罪也不讨好。
楚行烟嘴里的话虽是谄媚至极,但是神情确实毫无波澜,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直未落在殷墨初身上半刻。
“这楼里的姑娘自是好的没话说,但殷某却是不感兴趣,不知楼主可否为在下按上一按?”
听到这句话殷墨初身后的随侍嘴巴抽了一抽,自家这主子今天是怎么了,忘了吃药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对这名满天下的倚红楼主竟使出这种泼皮无赖的法子?
殷墨初自是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笑的愈发迷人,不知怎的他一见楚行烟,这打心里的就忍不住打趣这么一番。
“娘亲......”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元宝那小胳膊小腿拎着一包刚从清河堂买回来的核桃酥,跑了进来。
“见鬼!”楚行烟小声骂了一句,这孩子平日里出去逛街天黑都不回来的,今日怎么就改了性子,当众拆台,你可真是娘亲的好宝宝。
元宝把核桃酥往楚行烟怀里一塞,便转头注意到了,一脸错愕的殷墨初。
迈着小短腿往殷墨初那边走了两步,歪着脑袋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殷墨初也被眼前这小孩弄得一脸懵,就这样神奇的两个人对视了起来。
楚行烟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自己隐藏了六年的事情,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突然
“这位漂亮伯伯你长的有我一半好看,还有我一半的帅气,不知道您家里有无妻室?有无婚配?缺不缺夫人?我这里买一送一哦。”元宝一开口就是一大堆问题,各个都让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