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孩童,竟然能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之话,别提随从了,就连殷墨初也差点没一口水喷了出来。合着他殷墨初,堂堂樊古城第一美男,在这娃娃眼里就只有他的一半?
泠烟也是看着元宝长大的,对于元宝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行为,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楚行烟却气的咬牙,贝齿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元宝!”
元宝猛然回头,小脸皱了起来,嘴巴嘟了嘟,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娘亲,不要害羞,您看这位大叔生的漂亮,再配上你我两人,那出了门就是街上最耀眼的!而且您也老大不小了.......”
元宝的歪理说的头头是道,话还没说完便被楚行烟一个箭步拎了起来,小腿来回踢,却是怎么也着不了地,给泠烟投去的求救眼神也被无情拒收。
“金元宝,你在多说一句,这一个月就别想拿到一个铜板!”果然知儿莫若母,用金钱来威胁元宝这招百试百灵。元宝闻言立刻捂住了嘴巴,疯狂摇头。眼睛却不老实的频频向殷墨初投去求救的目光。
殷墨初略带玩味的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个娇俏轻灵,明明已经是个五岁孩童的娘亲了,他却觉得她似青莲一般不染世俗。一个顽皮成性,但是在他眼里却是有种异样的亲切感。
“童言无忌,莫非楼主这是被这孩子戳中了心事,其实对本城主一见钟情?所以这才恼羞成怒?”话罢,殷墨初收了手中的折扇,交于身后的随侍。一把从楚行烟手中夺走元宝,抱了起来。
楚行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元宝能把她气得死去活来,原来是随了眼前这个泼皮无赖,难不成樊古城城主是靠美色上位的?又或者是靠耍嘴皮子?
思及此处楚行烟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元宝嬉笑的模样,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分别了殷墨初与元宝。不过这一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否决了。
“城主大人位高权重,行烟乃是一介商贾,自是不敢高攀。不知今日殷城主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明日便是七夕了,我这楼里上下也是忙的厉害......”楚行烟强行将话题转移,若是再同他这么掰扯下去,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看来这次七夕过后,需要带着元宝离开一段时间了。
楚行烟这话分明是下了逐客令,殷墨初自然也不会再多费口舌,大手捏了一下元宝的脸蛋儿,只觉着软绵绵的不想放手,但还是弯腰放下了元宝,泠烟将元宝带了下去。
“既然楼主如此直接,那殷某就不多费口舌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天.....”后面两个字还未出口,便被楚行烟打断。
“果不其然,殷城主到底也是为了这天玄冰而来。”天玄冰本就是三年前元宝救了那东启国将军心爱之人所赠,这玩意儿正如其名,浑身通透明亮,冰凉至极。元宝通常拿它来冰瓜果吃,着实侮辱了这万金难得的天玄冰。
楚行烟的语气沉重,一脸抱憾的看着眼前的殷墨初,轻叹了口气,道:“这天玄冰三年前是在我这倚红楼,不瞒您说也都怪我儿顽劣至极,就在前不久他把它裹了泥扔到了厨房的火里,说是为了试试这天玄冰是否真如传闻中一样,结果就变成了一颗黑不溜秋的石头,别说是凉了,到现在都摸着烫手呢。”
殷墨初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挑了挑眉,目光在楚行烟脸上停留良久,眼前这个女人嘴里蹦出来的话,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信。若是往常他肯定会使出非人手段逼迫她交出天玄冰,但那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哦?如此倒是可惜了,可惜了在下刚到手的天玄玉了,本还想着借花献佛送给楼主,成全了本主的一片心意,这下倒是着实可惜了。唉......”殷墨初演气戏来更是十足十的像,眨巴了两下眼睛刻意让楚行烟信服。
楚行烟此刻的心里犹如万马奔腾而过,恨不得敲碎刚刚说出一通胡话的自己,天玄玉,那可是天玄冰的原始材料,一颗天玄冰尚可万金难求,多来几颗她都可以把倚红楼再开个三五家了。
到底是在这风月之地混迹良久,楚行烟表现的从容淡定,面上更是波澜无惊,一个计划却在她的脑子里迸发而出。
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咬了咬牙,开口道:“即使如此,那也不好拂了城主大人的美意,待乞巧过后我就安排人去您落塌之处取来,也不劳您再奔波一趟了。”
楚行烟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给殷墨初改口的机会,却愣是没发现殷墨初眼里划过的精光,殷墨初计谋得逞,却装的是一副惋惜的模样,随口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