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泽瑞心情很低落,也很搞不懂在村里被说成是老实人的姜大伯怎么会这样过分,怎么就不能安分的干活赚钱呢?
姜蓉出卖堂妹,他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牵连姜大伯,上一次的算计说开也就罢了,姜大伯今日还闹这一出,这不要脸的行为真令人觉着恶心。
“接了你的信,我就去了后院,没想到因为借马车的事还真有人和姜大伯提起我和姜蓉的事,姜大伯说得含糊,有默认的意思。我当时就把事情解释清楚,姜大伯却反过来质问我,要是我不是对姜蓉有那个心思,怎么会这样好说话把马车借给他用,一用还是好些天。”董泽瑞说这话的时候还很气愤,一双眼睛瞪着,气息都有些急。
董薇晗给董泽瑞倒了杯水,“人不要脸则无敌,他们敢这样给你扣‘讨好未来丈人’的帽子,也是捏住了你脾气,你能当场就把人给辞了,也是给他们当头一棒。”
董泽瑞接过杯子递到嘴边,一口就把水灌进了肚腹,用手背擦擦嘴角,说:“姜大伯被撵出去时,姜蓉正被门房拦在外面,她也是不知羞耻,竟然打着我的名头训门房,明明和我只是同村的关系,却摆着我未婚妻的架势,要不是我辞了人,因为我借用马车的事,门房都要被姜蓉给忽悠着放进来了。”
听到这,董薇晗不由得小心脏向上一提,不管是什么事,大家更偏向于弱者,甚至有些人还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教你怎么做,这时候真要处理不好,会栽跟头。
董薇晗问:“他们爷俩在作坊门口闹了?”
“的确闹了,不过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我这次要真是被他们按了头应下来,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好欺负,耍个小计谋逼迫就能达到目的,那以后我还怎么管作坊大大小小的事?他们父女两个人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们自己都不在意脸面,我凭啥子给他们留面子。”
董薇晗一颗心放下了,“人情往来就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至于那耍奸心不正的人,还真不用顾及那么多情分,二堂哥,你这次做的很对。”
董泽瑞被董薇晗夸赞,面色一窘,“薇妞,当初我就应该把人辞了。”
“不要想当初了,若是你早些辞了姜大伯,姜蓉也会另想办法。她呀,又急着定亲嫁出去,又不想将就偏要找个好儿郎,你呢,正入了她眼。”
“那她还会不会在使幺蛾子?”董泽瑞见识过高雯的算计,高雯属于单刀直入,姜蓉是利用闲话舆论,软刀子慢慢磨,这两个都让董泽瑞心有余悸。
董薇晗也很想给董泽瑞吃定心丸,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呐,终究会被撕破,她如实说:“姜蓉因为二狗子娘乱叨叨,没有人登门求娶,越往后拖对姜蓉越不利,她不想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应该是不会安分下来。”
董泽瑞眉头皱得死紧,一息也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听你这样说,那姜家岂不是化身狗皮膏药,撕下来很难。”
“冷静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呗。”董薇晗说:“何况姜村长还不是老糊涂,姜蓉闹得太过分,他会管的。”
董泽瑞心里急,却忽然想起什么,说:“今天的事情我得告诉咱爷奶,免得被姜大伯找上门太被动,薇妞,我先走了。”
董薇晗跟在董泽瑞后面,“让王义跟着你回去,有他护着你,没人能靠近你身边。”
王义听到董薇晗这话,没等董薇晗唤他,顷刻间就出现了,“董姑娘放心,我会护好你二堂哥。”
望着马车走远,董薇晗往西北的方向看去。
今日的事情也不知钟家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是什么态度?
平川镇,钟家
钟家一共有两个大铺面,都开在西北方向,距离镇上闹市街还很远。
与董家说亲的这一房开的店铺卖香烛纸,香是白事或者祭祖以及寺庙用的螺旋盘香,烛分为三种,红白两事和家用,纸便是草纸,剪成白事撒钱居多,另外还有蜡台等物。
另一家店铺是钟家二房,店铺卖的是棺材,除了棺木,还有扎的牛马以及童男童女纸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