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头,谢昭与叶无分道后快马加鞭去了内宫,却没想到被御林军拦住不允许进入。
谢昭不急不缓将金鳞卫的腰牌递上,谁知对方只是看了一眼,便挥手丢还给他,还嗤笑一声:“您是个有身份的人,我这样的小人物本不配与您说话。可陛下的调令一刻钟前才到,今日这宫门由我御林军管辖看守,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您体谅。”
谢昭抬头看去,四丈高的宫墙城楼上有火光辉映,御林军银色的胸甲在莹黄色的火光下泛着列列光芒,如银针背刺,寒芒逼近。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收好腰牌翻身上马利落离开。
那御林军小领事看到对方‘灰溜溜’离开,冷笑一声心道:你还想进宫,却不知现在的内宫马上要易主,到时候你就给我提鞋都不配!
随后叮嘱上下人等:“今夜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等天亮后,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所有人挺直腰板齐声应一声‘是’。
策马在皇城甬道的谢昭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转道去了东宫。
没想到李钰居然不在,倒是太子妃强打着精神梳洗后出来迎接,见谢昭到此十分着急,赶紧命人奉茶请他坐下。
谢昭说了来意,太子妃心头一沉,道:“傍晚时分内宫传来消息说陛下身子不爽利,让殿下去侍疾还未归......”
“想必是故意为之。”谢昭沉着分析,“废太子将五城兵马司、五军营等重要司职的官将家眷扣押,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殿下引入内宫,他只身一人,废太子的眼线遍布皇城,若有轻举妄动——”
李钰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
沈侧妃不知何时出现,见状上前道:“谢大人,您说殿下会有危险?”
面临女眷,谢昭不敢往严重了说,只平缓了语气道:“只要待在陛下的内宫,就不算危险。但若是废太子想了其他法子引人出去,那就不可而知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尽快进宫查探情况,否则咱们就是两眼摸瞎,待事已成定局,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皇帝的宫殿外都会有金鳞卫护卫,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废太子要杀进去,也得拖延上半日光景。
可谢昭清楚,皇帝巴不得迎废太子入主,此时的名头正好。
太子借侍疾深夜逼宫,废太子提早知道消息带忠臣勤王,一切顺理成章。
朝中臣子一半都意属废太子,另一半支持李钰的即便不愿意,但木已成舟无人能改,自然是遵从新主。
至于那些平民百姓,更加无需知道内情,换皇帝于他们来说还不如吃饭穿衣重要。
太子妃是深闺养大,并不懂其中的严重性,而自小生长与南江的沈心念只听他寥寥数语便深知其中的利害,毫不犹豫自愿请命进宫。
太子妃见她这样决断,似乎不是在向自己请命,而是非去不可,也意识到了危险,拉住沈侧妃的手缓缓道:“既然是要进宫,太子妃的名头更加响亮些,我与你同去。”
深宫高处,废太子李昀站在高楼之上,眺望盛京一派夜景。
夜色过半,身后有心腹上前回话:“殿下,三皇子妃与沈侧妃进宫求见。”
李昀捏了捏手里的十二珠,不在意地笑了笑:“进宫?”
心腹不明白他这问话的含义,只是重复太子妃的原话道:“只说是‘太子’侍奉在侧,做媳妇的不好在家中酣睡,于是一同请求进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