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臣子本就不易,你宽容些呀!”
他整肃朝纲,对各种不良风气容忍度很低,官员们全都叫苦不迭。偏偏他自己没有什么可让人垢病,除了后宫事。
她嫁给易衍两年,感情甚笃,但未曾有孕。而他后宫又没有进一个女人,难免会有人劝谏他选秀了。
她一个异族公主,霸着皇后的位置也就罢了,关键是把他们皇帝的心栓得死死的,一点不大度,如何不让人多想?
“我还不宽容啊?他们干涉我们夫妻间的事做什么?”
“我娶的是妻子,不是皇后。”
这话就有些无赖了,帝王家,家事就是国事,哪里分得开?
不过,她爱听。
他自问政务上无可挑剔,棘棘业业,所以,才让那些人还有精力把目光对准后宫。
若他是那昏庸无能之君,整日无所作为,那些朝臣该是疲于应对各种政务,哪里还有闲工夫操心帝王后宫?
果然还是他能力太强所致。
“改天我也一人送一堆貌美的姬妾给那些劝谏的,搅一搅他们的后宅,我看他们还有心力管闲事?”
这话听着就有趣,沐凝抱着他的腰笑得欢快。
“你可以暂时放过他们了。”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道。
他不明所以,只看着她。
她退开些,把他的手轻轻贴到她的肚子上。
过了几息,他才反应过来,木木地道:“凝儿,这是真的?”
沐凝笑着点头。
她身子自幼就不大好,从小就被师父养在身边,成婚后,因底子太弱,一直在调理,如今终于见了成
效。
易衍内心的喜悦无法形容,只觉得,心里的仇恨也减轻了许多。
“凝儿,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他笑着,眼中噙了泪。
“你才不是最幸福的人,”沐凝小小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尖,骄傲道:“我才是。”
白七盘腿坐在榻上,看着人家小两口的互动,羡慕得很,侧头去看柳北,见她只无聊地坐着,手撑着塌,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满脸冷若冰霜,毫无触动。
他抖了抖唇,突如其来的心累。
沐凝怀孕四个月上的某一天,易衍正在喂沐凝吃燕窝粥,手下来报,他找的人已经押至宫里。
他控制着情绪,硬是待她夜里睡着后才去了前殿。
那人见着他就直呼‘皇上饶命”不用用刑,就全给招了。
“皇上容草民解释,银铃醉确是我所研制,世上只有两瓶,我全都给了那人,他威逼利诱,小民不敢不从啊!”
“倘若我知道他是要害我国皇后,就算让我吞了那两瓶银铃醉,我也不敢卖与他啊!小人句句属实,皇上开恩!”他连连磕头,生怕下一个人头落地。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正是怕死的年纪,哪成想,一不小心就牵扯进了皇家恩怨。
他是青岳国人,幼时师承毒圣,后来因为不可说的原因被赶了出来。他一心醉心毒术,从不将理法和良心放在心上,所以仇家很多。
为躲避仇家,五年前他隐居在岐阳国的一个小城,银铃醉是他最新研制的得意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