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皇兄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最主要的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对女儿的心思了若指掌。
他愿意成全罢了。
“是,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
“您放心!”他郑重承诺,生怕淮王反悔。
待易衍走后,内室的沐凝走了出来。
“凝儿,你听到了吧?心中有数了?”
“父王。”她点点头,眼中全是欣喜。
众人都以为,岐阳国使团不日就离开,令人没料到的是,青岳皇帝以商议边境通商争端为由,留下了使团。
边境通商争端管乎两国经济和体面,皇帝让九皇子易衍全权处理此事。他游刃有余进退有度,连淮王也当众赞过九皇子行事稳妥,极富谋略。
皇帝龙心大悦,连连重赏了九皇子,就连不怎么敏锐的一些朝臣们,都辨明了风向。
没几天,传出皇帝病重,此时的岳城,风声鹤唳。
他父王是陈年旧疾,自从三年多前病了一场,这几年平日调理得当,按说不会突然病倒。
易衍与沐项密谈,都觉得皇帝此时病重有些蹊跷。
毫无疑问,是德妃和八皇子看他最近颇受父皇器重,又与淮王惺惺相惜,联姻的事多半也要黄,又迟迟等不到沐成回信,狗急跳墙了。
他与沐项相视一笑,时机,来了。
三月初八这日夜里,易彻正在床边逼着父皇写遗诏,易衍大喇喇地押着德妃进来。
宫中事务是他母妃掌管,易彻本以为万无一失,只要拿到遗诏,就算易衍有众多支持者,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根本没料到他在这当口突然出现。
易彻愣了愣,反应倒快,掏出袖中匕首抖着手架在他父皇脖子上。
只可惜,他还没发话,就被暗卫一箭射穿了手。
他捂着手疼得大叫,又眼睁睁看着原本病重的父皇阴沉着脸坐起身来。
此时景象,骇得母子俩魂都快没了。
皇帝痛心地看着这两人,挥了挥手,“把他们给我拖下去,关进地牢。”
易彻不顾疼痛,爬到他身边哭喊:“父皇,你饶了我,你饶了我,不关我的事,是母妃,是母妃策划她想做太后,儿臣是被逼的!父皇!”
德妃不可置信,高声道:“彻儿?”
皇帝看着她,嘲讽道:“看你养的好儿子!”
他厌恶至极,厉声道:“还不快来人给我拖下去!”
易彻疼晕过去,被侍卫抬了出去,而德妃跌坐在地,一言不发,任由侍卫拖着她出去。
“衍儿,你留下。”
父子俩无声静默了许久,还是皇帝出声道:“明日我就拟退位诏书。传位给你。”
他被易彻下毒,虽然被宸月公主所救,终是伤了根本,很难再养好了。
易衍终是抬起头,对于他主动退位,他很意外。
“青岳国交给你,我很放心。”
他这个儿子,从前多有忽略,知道他不喜争这个位子,更是没在他身上花什么心思教导。皇后死后,他的变化,他隐约有所察觉。
短短三年,他的成长速度,超乎他的预料,简直就是天生的为君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