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些，我真的很好奇，你又是怎么有脸在我们面前说出长辈这两个字的？”

即便颜轻还是笑着的，但这个时候周围人却沉默下来，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些颜轻心里都清楚，但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想到这里，本来有些慌张不安的王秀娴也慢慢镇定下来，她握着颜轻的手。

女儿的时候给了她无穷大的安慰，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王秀娴不想让颜轻遭受如此非议。

她慢慢站出来，一字一顿的说：“禀大人，民女有事要报——”

大理寺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王秀娴这么严肃的一句话给吓到了，他左右揣摩，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很妙。

犹豫一会儿，颜轻却看了过来，她看起来只是个弱女子，但身上气势可丝毫不改。

大理寺卿缩了缩肩膀，再不敢犹豫，只能点点头故作轻松的说：“讲。”

王秀娴便说起她知道的那些事。

“三十年前，当时还不是武侯夫人、而是武侯夫人妹妹的武侯夫人对武侯一见钟情，她爱上了姐夫，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自己并没有丝毫悔改，反倒是对着柔弱多病的嫡姐下了手。”

王秀娴从这里说起，之后又说出她母亲被下毒的真相，“母亲生下我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了。”

“但即便是这样，那个蛇蝎妇人仍然不肯放过她，她设计勾结人贩子将我卖至千里之外的小村庄里，致使我母亲郁结于心，重病不起，不过一年便撒手人寰了。”

王秀娴语气沉重，几乎流出泪来，没有人会觉得她在撒谎，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诉说之中，忍不住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女人。

王秀娴其实并不喜欢将自己的伤疤到处说，她沉默而又内敛，又如何受得了被当成谈资。

但再一想，即便她不说，坊间也一样会谈的。

世家秘密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京城里最爱交流的大瓜，与其让他们猜来猜去，最后被得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结论，倒不如自己将一切说出来了。

王秀娴如此想着，下意识又看向颜轻，颜轻自然知道她这一眼指的是什么。

她给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说实话，颜轻也没有想到王秀娴会这么大胆，她的计划中自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太多王秀娴的遭遇。

如果可以的话，当事人来说自然最痛彻心扉，效果也最好。

这是偏理性的想法，看起来很好，但……

颜轻完全没有跟王秀娴说过这件事，因为她不愿意揭王秀娴的伤疤，她宁愿效果不好，也不想让她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