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结巴个什么劲？想骂就骂呗，非要逼着我将一切话都说明白吗？”

颜轻对此浑不在意，甚至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吐字无比清晰的开口，“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庙小实在当不上您这尊大佛，说你是佛还有点侮辱佛了，毕竟我们拜佛的时候可不会觉得恶心！”

这就差明摆着说跟武侯有关系非常恶心了，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惊叹颜轻胆子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武侯身上。

仿佛看热闹似的，他们应该是想看看武侯什么反应，但武侯一个被顺从惯了的人哪能有别的其他什么反应，他唯一一个反应就是气的发狂，指着颜轻一口气没喘上来，反手呕出一口血。

直接给气吐血了可还行，在旁边目睹一切的李静在这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扶住摇摇欲坠快要晕过去的武侯。

接着眼睛一转，立刻斥责起颜轻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外祖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就是就是，未免也太大逆不道了！”

众人议论纷纷，想也不想就跟着李静一块指责起颜轻来，旁边李志也趁乱混入，更别说外头还有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看客。

本来颜轻那番话就足够惊世骇俗了，现在一看被掐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过气的李志。

再看被气得吐血的武侯。

那群老百姓哪见过这种场面，沉默一瞬之后自然是议论纷纷，话题直指颜轻到底是什么人。

颜轻开了医馆那么久，好歹也有点名声，很快就有人认出一二，说了说相关消息，还说起跟武侯府的纠葛，事情到这里其实还是正常的，但问题是下一刻底下忽然有一个人起哄。

“——不管怎么样，武侯也是她的外祖父啊，此事又不是因他而起，如何能如此苛责长辈？”

这话一说，外围立刻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看着颜轻和王秀娴，很快那眼神里面便多了质疑，他们交头接耳，喃喃赞同着刚刚出声的人的话。

见这个情况，大理寺卿不敢讲话，李志李静兄妹俩却得意无比，他们冷冷看着颜轻。

心里显然是愤恨的。

短短一刻钟内挨了两个大耳光，换谁谁受得了，他们现在对着颜轻想掐死她的心情都有了，看见她饱受质疑自然是心情很爽。

颜轻其实不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只是看那兄妹俩得意洋洋的样子，总也觉得碍眼。

她冷嗤一声，开口说：“我不曾用过武侯府一根针线，也不曾吃过你家一粒米盐和油水，你对我来说既无生恩也无养恩，对我娘更是只有生恩！

我娘被拐卖流离失所的时候，您不在；我娘在千里之外病的快死的时候，您不在；我出生，她拼死拼活才养活我的时候，您不在。后来我长大了，我带着她来了京城过好日子，您说您是我的长辈……”

仿佛是觉得万分可笑似的，颜轻一边说，一边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擦擦眼泪，神色平静地问，“——大人，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将长辈二字说出口的？”

“是凭着对杀人真凶不闻不问，是凭着三十年来对我娘不管不顾，还是凭着你娶了杀害你原配夫人的真凶？就连我们在揭露真凶的时候，你甚至还在替她求情。”

颜轻越说到后面越平静，她又笑了一下，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句：